手里拿着那本《天黑前的夏天》翻了两页,崭新的书籍,还泛着书香味。将书重新放回桌面上,赵平安没有回答许青竹的问题,手搭在两边的椅边看着她说道:“不光我发现,李安年恐怕也早就发现了。我与他见面大概十来二十分钟,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况且能干他那行的人,必定粗中有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没有发现。”&l;/br&g;
许青竹收起笑容,温柔的虎牙不见,代替的是冷漠的表情。她低下头,满头散发垂下来遮住她手里的动作。当再次抬起头时,一双明亮乌黑同时大放异彩的黑白眼珠子在赵平安的面前熠熠发光。将中指上两片浅薄的隐形眼镜放在桌面上,许青竹问道:“既然他发现,为什么这两年来一直不闻不问?”&l;/br&g;
“爱情会让人盲目的,他可以透过狙击的瞄准镜去射杀一个站在五百米外的目标,在面对喜欢的人往往会什么都看不见。”赵平安望着毫无表情的许青竹,不知她是因为李安年的死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念头,抑或是有别的原因。他在脑子里猜测几种可能性后,试探的问着,“我想这么多年来,即使李安年为了你可以牺牲他的性命,你对他也没有男女之爱。”&l;/br&g;
许青竹理了下发丝,突然间笑起来,不知是嘲笑赵平安的自作聪明还是在嘲笑自己。好一会儿,她收住笑声,冷冷的说道:“试问,面对着杀父仇人,我能够爱上吗?”&l;/br&g;
无法猜测到的原因,出乎意料的答案。&l;/br&g;
“从故意靠近他身边那一天起,这两年中,我产生想杀他的念头,你知道会有多少次?”许青竹忽然激动起来,“每天面对着杀父仇人,却不能下手的心情,你能否理解?”&l;/br&g;
“不能。”赵平安老实的答道。很多时候,人都会说爱能够包容一切,可憎恨的话,却会是一辈子。这一刻,赵平安又有点明白,许青竹或许对李安年这么多年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仇恨之中,慢慢的衍生爱意,然而杀父仇人,这爱如何能够走得下去?&l;/br&g;
爱恨情仇,四个字,人生命中所有的羁绊总结。&l;/br&g;
“这两年里,每当面对着他的关怀,我脑里就会想起我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否真的是命中注定,可能连安年也想不到,当他手中的枪射中我父亲的胸膛那一刻,我刚好站在巷子的转角处目睹这一切。”说到这里,许青竹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去,“连我自己当时都想不明白,看到那一幕,居然能够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而且还能够尾随着她,在两个小时后假装失明人与他碰见。现在想想,的确有点自欺欺人。”&l;/br&g;
许青竹说到这里,赵平安插入问道:“你父亲生前有很大的仇恨,需要请到李安年来刺杀?”&l;/br&g;
“我父亲一辈子安分守己,怎么可能会得罪人。”许青竹凄凉的笑了笑,“要怪就怪他为人太好,明知他不能帮人算命,那一天却当了一回好人,提醒那个人近期有血光之灾,让他多提防身边的人。那个人是个生意人,为人雅儒,我当时刚好在摊上,见过一面。可没想到,对方最终没躲过那个劫,死于车祸。然而在当时与那个生意人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中年人,我父亲觉得,既然这天机都泄漏了,无妨再加多一个,就直说他到时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多行善事。”&l;/br&g;
顿了顿,许青竹沉溺在她的回忆画面里:“我青晰的记得,当父亲这样说时,那个人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很可怕。如果再让我见到他,我依然能够一眼便认出他来。”&l;/br&g;
算命看相这东西,赵平安连半桶水也不够。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这世界上,尽管科学日益发达,有很多玄幻的东西依然无法用科学去解释。他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比较出命姓许的算命师有哪几个。忽然间,一个不确定的名字在他脑里迸出来。这个名字当年是从西门狗王讲他当年那些英勇事迹时,无意间提到的。&l;/br&g;
想了想,他问道:“许小姐,你父亲叫什么名字?”&l;/br&g;
“许一卦。”&l;/br&g;
“人称‘算死不算生,好的不灵坏的灵’的许一卦?”&l;/br&g;
赵平安愣了一下,重复的问着,想从许青竹那里确认他没听错。&l;/br&g;
许青竹眼皮子微微睁开,随后点头说道:“没想到父亲去世两年,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字。”&l;/br&g;
这一刻赵平安突然有些明白在进门前许青竹所说的那句话,‘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让很多牲口看着都动心的女子与许一卦联想起来,最多也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再回想她刚才所说的在李安年出门前,她曾给他卜过卦,赵平安在心里无耐的摇摇头,遗传基因学的确不会骗人的,父母亲的一些天赋,会遗传到儿女身上的,如同眼前的许青竹,可能她的能力没她父亲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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