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诸司掌印郎**有九人,除开戴梓不在之外,余下三是七爷的门下、窑冶处郎中诠妙是十一爷所荐,而算房郎中陈全新么,倒是正牌子科举出身,虽不属于哪一方势力,可与弘晴也就是若即若离罢了,实在谈不上有甚亲近之关系,至于左侍郎鲁闽与右侍郎巴郎普么,都是只管依令做事之辈,属于那种推一下就动一下、不推就不动的主儿。
工部这等复杂局面的形成说起来并非弘晴本意,实际上,若是可能的话,弘晴真想将所有掌印郎中全都换上自己人,可惜想归想,做却是不能这么做了去,没旁的,眼下的工部已经是弘晴说了算了的,若是再将所有掌印郎中都换上心腹手下,没地便要招来老爷子的猜忌之心,也正是出于这等考虑,自打康熙四十五年顶翻了李光地之后,弘晴仅仅只是对最重要的都水清吏司掌印郎中做了调整,其余各司处基本保持不动,好在弘晴威势足够,下头那些个掌印郎中们还真就不敢轻易撅蹄子的。
当然了,轻易不敢乱动并不代表着真的不敢,以前那是被弘晴压住不敢动,而今既是多了个弘历,情形显然就有所不同了,这不,一阵令人难耐的死寂中,就见胖乎乎的齐大作已是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朝着弘历一拱手,煞是客气地表态道:“下官齐大作,忝为虞衡清吏司郎中,喜闻小王爷前来工部帮办,自当效犬马之劳。”
“多谢齐郎中厚意,小子若有不是处,还须得齐大人多多包容才好。”
先前那阵难耐的死寂中,弘历的脸上虽笑容依旧,可心底里其实却已是了慌,没旁的,真要是无人理会其之表述的话,那后果可就相当不堪了去,至少威信受挫是不免之事,再想要树立威望,可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的,而今,既是有了齐大作的示好,死结自也就此打开,弘历心中当真欢喜得很,不过么,倒也没甚出格的表现,仅仅只是温文尔雅地逊谢了一句道。
“该当的,该当的,呵呵。”
若是可能的话,齐大作其实并不想出这个头,概因弘晴那个“官场屠夫”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而是用无数官吏的血染红的,尽管有着尔雅地致歉了一句道。
“无妨,这帮家伙平日里就是这般惫懒,历弟习惯了便好,且坐下来叙话罢。”
弘晴很是大度地一摆手,笑呵呵地安抚了弘历一番。
“嗯。”
弘历自以为已是破了弘晴下马威的企图,小心肝里满是自得之情,不过么,倒也没表露到脸上来,仅仅只是谦虚地点了点头,轻吭了一声,便即款款地落了座,摆出了一派恭听弘晴训示之模样。
“历弟乃当今之大才也,能有你来工部帮办,为兄也就能喘上口大气,偷上回闲了的,而今该见礼的都已是见过了,那就议议分工一事可好?”
这一见弘历要卖乖,弘晴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这便笑着便与其打了个商量,当然了,商量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上么,弘晴背着的手中可是早已准备好了绳套,就等着弘历伸出脖子来了。
“晴兄明鉴,非是小弟推诿,实是初来乍到之际,小弟于部务皆一无所知,此际实难堪大用,强要赶鸭子上架,恐有负皇玛法圣恩,实不敢为也,可否等小弟先在部里熟悉一番,再做此分工可好?”
弘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哪怕先前得意于击破弘晴下马威的企图,却并未真儿个地昏了头,此际一听弘晴说到分工一事,立马便警醒了过来,但见其羞涩地一笑,将老爷子抬出来当了挡箭牌,看似委婉,实则坚决地拒绝了弘晴的提议。
哟呵,这小子机警得很么?有点意思了!
一听弘历这般说法,弘晴便知自个儿准备的第一套计划已是行不通了——本来么,弘晴是打算将弘历跟齐、陈两货捆绑在一块的,绳套都已是准备好了,奈何弘历却不肯伸出脖子,而弘晴又不好强抓硬套,若真如此,那就未免有些着相了去,后头的手尾也就不好安排了。
“嗯,既如此,那好,就给历弟些时间,待得历弟觉得合适了,再探讨分工之事也不迟。”
第一套计划行不通虽是有些可惜,不过么,弘晴也不觉得失望,没旁的,乾隆帝要是这么好斗,那也未免太儿戏了些。
“多谢晴兄成全,小弟也不敢求多,只消月余之熟悉,或可能任些事罢。”
弘历可不是吃素的,这一听弘晴话里没个时限,立马便警醒了起来,赶忙出言自定了期限。
“月余?不好,太短了些,走马观花可是要误事的,这样罢,工部九司处,除了制造库那头须得皇玛法圣旨方可入内之外,其余八司处历弟不妨多花些时间,多走走,多看看,真能学有所成,那于社稷便是大利也,此事就这么定了,都散了罢。”
弘晴这回可就没那么好商量了,不容置疑地便给弘历派了个到各司处实习的差使,一挥手,已是宣布了散会之令。
弘晴在工部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他这么一下令,众官员们自是不敢再多迁延,就连齐大作与陈不思也不例外,呼啦啦地便全都走了个精光,弘历见状,嘴角不由地便抽搐了起来,似有欲言状,可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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