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在江湖上还没有人敢如此对连家少主连尘公子这般不客气,哪个不是礼让三分恭敬有加,就连与皇家贵族打交道对方亦是给足面子。现在遇上华寒山这般倨傲狂妄的世外之人,连尘公子秉礼无奈的同时其实感觉还有几分致趣,这是他少能有的体验。而夜渊的涵养修为向来好,他沉得住气静得下心,华寒山小小的刻意刁难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是以他此刻亦是淡定从容。
而他们几人中脾气最外露的自然当属凌霄了,他早就一股无名火在心头乱窜了,他打从六岁起就跟在公子身边也近二十年时间了,虽说只是公子的贴身护卫,但与公子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情同手足兄弟,他自己苦点累点可以毫无怨言,但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公子受罪痛苦,为了医好公子的病哪怕让他上刀山火海也行,但这个华寒山这般羞辱奚落公子,他凌霄是第一个忍不下这口气的。可他知道这关系到公子的病有没有救治的希望,也只好憋着怒气强自忍耐,绷得一张俊脸铁青铁青的。
夜渊知机,扬声道,“可否请华神医行个方便,让我等进院说话。”
听着这人终于开口,一直当外面几人不存在,不慌不忙伺弄花草的华寒山终于停下动作回身审视了一眼正微笑看着他的夜渊,对方从容淡定,对他目光如炬的审视毫不介意。
“你是何人?”
“在下夜渊,是为连少主的随行幕僚,不知华神医有何指教。”夜渊如此回道。
“幕僚?”
华寒山自然不信,此人不管是谋略武功都不会比他差到哪去,岂会甘居于当一个家族少公子的小小幕僚,除非他另有图谋所以暂时隐忍负重,不然就是这个家族有所图谋大业。
淮江连家,就连他这个多年不出谷的山野之人也是听说过的,连家人不做官,人脉势力却遍布朝野江湖,黑白两道通吃,在祁朝是个百年不倒的大世家。
这时见夜渊于连尘公子两人不着痕迹耳语几句,然后连尘公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他,夜渊拱手对华寒山道,“我家公子此来路途遥远人马不周未备下薄礼,便特意准备了一枚血玉赠给华神医,手执此玉,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您有需求,连家人绝不托辞但凭您的吩咐。”
夜渊寥寥几句便道来这血玉令的来头和宝贵之处,可华寒山连正眼都没瞧一下那血玉,他轻蔑一笑,“你以为就凭这样,我就会同意给他治病?”
“那不知华神医有何条件?”夜渊紧问,其实这才是他亮出血玉的后招,他知道眼高于顶的华神医不一定看得上这枚血玉令,但如果能逼他自己开出条件,他们才不会一直处于被动。
“我没空也没有心情替你那病鬼公子治病,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不然可不要怪我到时候赶人不客气。”华寒山不欲再跟他们多纠缠,便下了逐客令准备走进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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