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童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徐公子瞧着你的时候,眼珠儿都要凸出来。准是看上姐姐的美貌,所以才跟田伯光打架。后来田伯光抱着徐公子走了,爷爷这子没出息,既然答应输了拜你为师,就应当磕头拜师啊,怎地可以混赖?”
仪琳道:“徐公子的玩笑话,却也不是真的赢了他。”
那女童道:“姊姊,你良心好。徐公子给人刺死后,田伯光把他抱走,你追了下去,才不过一会儿,就找不到人。我爷爷就:‘这尼姑是个多情种子,这一下只怕要发疯,咱们跟着瞧瞧。’于是我们二人跟在你后面,见你跑来跑去,就像无头苍蝇。田伯光明明出城而去,你却在城里找来找去,自然找不到。我爷爷:‘非非,你瞧这尼姑多么伤心,徐真这子倘若不死,尼姑非还俗嫁给他做老婆不可。’”
仪琳颤声道:“我......我不过是想把徐公子好生安葬,他死在那恶人手中,死后还尸骨不保,全都是因为我。”
那女童道:“姊姊,我爷爷的话对不对?”
仪琳道:“是我害死了人家。我真盼死的是我,而不是他。倘若菩萨慈悲,能叫我死了,去换得徐公子还阳,我……我……我便堕入十八重地狱,万劫不能超生,我也心甘情愿。”她这几句话时声音诚恳之极。
岳灵珊越听越是恼怒,寻思:“你明明是出家人,竟敢在这里想着......想着那个淫贼,哼。你不守清规,这次回去,非得告诉定逸师太不可!”
忽听仪琳喜道:“他……他醒转了,曲姑娘,请你问他,可好些了没有?”
曲姑娘道:“为甚么要我去问!你自己没生嘴巴!”
仪琳似乎走入里间,岳灵珊看不到二人,心下极是焦急。暗想仪琳若没有危险,自己当快些离去才是,这二人不知廉耻,藏身如此羞人之处,言语又是无礼之至,最不至也该去寻到令狐冲,一起回去。
但心头隐隐一个念头,仪琳究竟对徐真存着怎样的心思,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况且黑衣少女极有耐心,伏在窗下一动不动。
岳灵珊暗暗好笑,心想待会这少女看到自己,定然吓一大跳,想想便觉十分有趣。
曲姑娘低声道:“姊姊,你为甚么愿意为徐公子而死,你当真是这么喜欢他?”
仪琳道:“不,不!曲姑娘,我是出家人,你别再这等亵渎佛祖的话。徐公子和我素不相识,却为了救我而死。我……我只觉万分的对他不起。”
曲姑娘道:“要是他能活转来,你甚么事都肯为他做?”
仪琳道:“不错,我便为他死一千次,也是毫无怨言。”
曲姑娘突然提高声音,笑道:“徐公子,你听着,仪琳姊姊亲口了……”
仪琳怒道:“你开甚么玩笑?”
曲姑娘继续大声道:“她,只要你没死,她甚么事都肯答允你。”
岳灵珊大吃一惊,听这曲姑娘口气,徐真似乎没死。她一想到徐真可能未死,登时记起福州一路,这淫贼欺辱自己,偏偏脸皮极厚,竟而追到衡山,若让令狐冲知道,还不知会怎么看待自己。越想越是恼怒,又想:“这淫贼若真的没死,最好趁现在给他一剑,一了百了。”
只听得咯咯两声,眼前一亮,曲姑娘打着了火,点蜡烛,揭开帐子,笑着向仪琳招了招手。
岳灵珊运足目力,始终无法看清,见床上躺着一人,被仪琳身影挡住,也不知是否便是徐真。
忽见仪琳身子一震,向后便倒。
曲姑娘伸手在她背后一托,令她不至摔倒,笑道:“我早知你会大吃一惊,你看他是谁?”
仪琳道:“他……他……”声音微弱,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忽然伸手紧紧抓住了曲姑娘的手臂,颤声道:“他……他没死?”
岳灵珊心头不是滋味,见仪琳反应,床上这人不必,自是徐真无疑,心头越发恼怒,直欲冲进去刺死徐真。
曲姑娘笑道:“他现下还没有死,但如你的伤药无效,便要死了。”
仪琳急道:“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他……他没死!”突然哭了起来。
曲姑娘奇道:“咦,怎么他没有死,你却反而哭了?”
仪琳双脚发软,伏在床前,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道:“我好欢喜。曲姑娘,真是多谢你啦。原来,原来是你救了……救了徐公子。”
曲姑娘道:“是你自己救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又没天香断续胶。”
仪琳慢慢站起,拉住曲姑娘的手,道:“是你爷爷救的,是你爷爷救的。”
曲姑娘笑道:“田伯光这子抱着你的徐公子,去城外随便找了一张席子,就把他给埋了。爷爷见这子明明没死,要被田伯光这么一埋,过不了多久,就得憋死。爷爷这子离经叛道,言语新奇,武功却很厉害,这么死了实在可惜。于是吓跑田伯光,我们又把他挖了出来。姐姐,你是没见,田伯光忽然看到坟被挖开,脸上表情精彩之极。”到这里,咯咯娇笑不停。
一边娇笑,曲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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