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气,嘀咕了几句又想起皇兄的事,终是叹:“恐怕这会子后宫的女人们都要打起来了,她们个个都是厉害的狠角色,谁也不服谁,因皇嫂在她们面前言行懦弱也总避开不见,她们才不闹中宫,如今真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可怜那几个年幼的侄女,眼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好好照顾。”
我越想越难过,冲寰宇道,“皇兄妃嫔多,子嗣就多,做皇帝前就已有许多子女,在我出生那年登基后,与我一起长大的皇子皇女,再有比我的皇子皇女也人数众多,他为人父的热情渐渐就淡了,时常连孩子的名字都记不起来。皇子将来长大还能争一日长短,母凭子贵,公主就可怜了,若是默默无闻的低位份的妃嫔所生,便是前程堪忧,若是高位分的宠妃所生,她们自己就先嫌弃不是儿子,丢给嬷嬷不闻不问。皇上,亏得臣妾心智齐全地成长起来且平安来到您身边,弄不好您收留的皇后,就是个扭曲了心智,阴毒狠辣的女人。”
寰宇失笑,皱着眉头看我:“才刚看你萎靡了精神,这会子口若悬河,总有不完的话。”
我却叹道:“当日见荣妃苛待两个女儿,臣妾是真的心寒,可后来才晓得她是爱着孩子的,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所以才愿意与她亲近并信任她,也算是明白皇上这些年为何宠爱她。若不然,臣妾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荣妃心性不坏,若朕喜欢她什么,就是真性情吧,纵然是胡闹的,也好过一张张伪善的面具。”寰宇合起一本折子,揉了揉额角时候:“霍结衣家教甚笃,看起来是不错的人,只是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有些人曾经也简单善良,可渐渐地,就变了。”
我心头微微一抽搐,仿佛是在感应寰宇的心痛,心想他所指的是谁,常云倩?还是李晨舞?而更叫自己惊讶的是,怎么会想到李晨舞,明明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不爱寰宇,又何来曾经的简单善良?
“不谈了。”寰宇苦笑一下,又打开一本折子,也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叫他脸上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不久就扔到一边抬头看我,“偏偏就染了风寒,都不得与你亲热。”
“大白天的……”我嗔笑,益发软软地伏在榻上看他,他恨恨地看着我,但玩笑几句,终究还是专心致志地批折子,再后来莲衣奉来燕窝要我们进点心,两人隔得老远一起吃着,莲衣侍奉了他又来伺候我,寰宇便问:“琳琅不在后,身边就只有莲衣吗?”
“用的人是有的,可臣妾不爱很多人在眼前晃悠,莲衣又是百宝全书,一个人就足够了。”我得意地拍拍莲衣,“你看我夸你了吧,快告诉你家皇上,我从来不欺负你。”
莲衣不理会我,又去洗了手才敢再侍奉寰宇,而提起了琳琅,他便:“寰宥那里似乎没什么事,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你要不要朕替你问一问?或者派个太医去给琳琅瞧瞧?”
我摇头,收敛了笑容有几分严肃:“眼下那些人忙着收网,咱们若逼急了,兴许会出更大的事,反正也不急着,彼此都过了年再计算。更何况女人之间的事,万不能耽误了皇上的千秋大计。”
他却存心笑话我:“你若真的懂事,朕也不必操心了。”
莲衣正巧进来听见,跟着捂嘴就笑,我立刻撂了碗不答应,需得他们俩都哄我才罢休,闹腾了半天都心情甚好,不久后又该我服药的时辰,可肚子里才吃了点心哪里喝得下去,正撒娇撒痴地僵持着,岳祥绷紧了脸进来,尴尬地向我们禀告:“皇上、皇后娘娘,书房里出事了。大皇子和侍读的公子哥儿们打了起来,大皇子把六老王爷家的孙儿打伤了,他自己也磕在椅子上,脑袋流了血,太医们已经赶去了。”
“他又胡闹什么?”寰宇顿时便来了火,我却恼他不先心疼孩子受伤,深知他这会子若去书房宇坤必然挨罚,也非我慈母多败儿,只是孩子正是心智成长的时候,一味地打骂除了叫他愤恨不平,还能有什么。于是硬要跟着一起去,也顾不得吹了风就头轻脚重,偏跟着一起来了书房。
我们到的时候常云倩已经在了,她大概是知道皇帝也会来,并没有先教训孩子,宇坤坐在那里头上已缠了纱布,见了我们就要来行礼,我看寰宇满脸怒意,生怕他开口就先伤了孩子的心,先拦着把孩子拉到身边问:“若不舒服一定要讲,脑袋磕破了可大可,不许硬撑着。”
他才刚对着生母时是一脸紧绷的怨气,此刻在我身边,倒软了几分,抿着嘴点点头,便又离开我径直朝他父皇走去,跪下道:“儿臣错了,求父皇责罚。”
我才要开口,寰宇先瞪了我,可他也不问儿子,反把太傅夫子们叫去问话,宇坤就这么跪在那里,而我抬头看,不远处的书房里,也乌泱泱地跪了一屋子侍读的孩子。这些孩子都出身名门,如老六王爷家的孙儿也是将来要承袭王位的世孙,如今闹得都见了血,寰宇不闻不问只会让朝臣议论,可平素见他们挺老实安分的,究竟为了什么竟闹得要打起来。
“娘娘,坐下吧。”莲衣上来劝我,轻声在我耳边,“主子脸色很不好。”
我自己也知道,在坤宁宫里养着不觉得什么,还使劲儿地闹腾莲衣和寰宇,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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