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之后,天黑的便越来越早了,仿佛是那日头前脚才从西边落下,后脚夜幕已经紧跟着降临。
此刻戌时刚过,除了那花街柳巷之地热闹才刚刚开始,别处已甚少有人往来。锦王府所在的附近白日里便无人敢喧哗,这到了夜间便更是出奇的安静。
顾九歌醒来已经三日,身子眼看着已经越来越好,只是这养病的日子实在无聊,每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晚上除了早早的躺在床上发呆便无事可做了。
今晚亦是如此,顾九歌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一早便将青枝青柳打发了出去。独自想了许久的心事之后,渐渐的便也有了困意。
正当快要睡去时,顾九歌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原本她以为是那两个丫环在外室活动,只是越听越不对劲,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致使她一下子警醒起来。
顾九歌屏气凝神,侧耳仔细聆听,只觉有极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听这步伐声并不像一般人,倒像学过功夫的人刻意放缓后发出的。
此时已是夜深,如此鬼鬼祟祟必是意欲图谋不轨,果然顾九歌此想法刚起,便察觉到房门处有动静。门是她从里面拴上的,所以应当是有人在撬门。
这里是防备森严的锦王府,并不是普通人想进便能进来的,如今有人竟能轻易潜入,可见来人绝非等闲这辈。
想到此,顾九歌轻手轻脚的掀了被子起身,此刻王府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只是想来不会太好了。如今之际,她只有自己想法子以求自保了。
顾九歌习惯性的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一遍发现空空如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嘲的笑了笑,她想自己这毛病是改不了了,一遇到危险总是下意识的去摸枪,只是自打来了这异世,往后也只剩下失望了。
房中自是不会备有什么利器,最后顾九歌只寻得一根银簪握在了手心里,悄悄来到了一侧门边。此刻她心中是忐忑的,毕竟不知来人究竟有何所图,而她对自己如今的战斗力亦是无甚把握。
果然不出片刻,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那人进门的动作几乎让人察觉不出声响。屋子里很黑,顾九歌隐约只能看出那人着黑色夜行衣,蒙着面,个头挺高,应是个男子,看身形动作当是习武之人,且底子不弱。
伴随着那人进门的动作,一道寒光闪过顾九歌眼前,正是他拿在手中的利剑反射而出。
顾九歌心知此人来者不善,多半是来取她性命的,既然如此,那她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只见顾九歌突然间往前快速一跃,那人察觉到空气流动异样,顷刻间便要转身挥剑劈来。只是那人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顾九歌已然跳到他的背上,一只胳膊箍住那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的银簪毫不留情的插进了他的颈部动脉,紧跟着又快速拔出,滚烫的血液随之喷涌而出,一部分甚至直接喷到了顾九歌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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