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雅,你还好么?你知不知道爹有多担心你……”
姜致远此刻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哪里会理会青柳一个丫环的问责。只见他口中哽咽的念叨着,径直往顾九歌走来。
“站住,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姑娘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区区尔等能够攀亲的。”
青柳见状伸手指向姜致远,厉声呵斥道。她其实并不知晓顾九歌的真正身份,只不过她作为王府奴婢,能得王爷看重的自然身份高贵。而眼前的姜致远在她看来不过一歹人,如果真如他所说是姑娘的爹爹,姑娘为何不理会于他,可见此人定是有所图谋。
“你是……”
不知为何,眼前的姜致远让顾九歌一瞬间便想起她的父亲顾连城,因此看向姜致远的目光渐渐涣散,恍惚中竟觉得是顾连城站在面前,思绪亦是飘向未有多久却已是上辈子的父女相伴的时光。而青柳的一番发难直接把顾九歌拉回现实,她基本已经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她这身子原主的父亲,于是她站起身来,伸手止住青柳即将再度出口的怒骂。但此刻她看着面前这个父爱浓重的父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淳雅,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爹爹啊。”
姜致远察觉出一向与他最是亲近的女儿对他的陌生,且那样子并不似作伪,是真将他当成了陌生人。
姜致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几步跨到顾九歌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焦急,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不起,我之前受了点伤,不小心把以前的人和是都忘了。”
顾九歌并没有推开姜致远,甚至青柳想要阻拦也被她以眼神制止,转而带着几分愧疚解释道。
顾九歌没有像对待旁人那般否认自己是姜淳雅,因为想起自己的父亲,她便做到告诉眼前这个情真意切的父亲,他心爱的女儿早已命绝,而她不过是个占了他女儿身体的一缕异世孤魂。
顾九歌没有做过父亲,但她是一个女儿,且曾倍受宠爱,她永远记得当她得知父亲遇害时的那种无助和绝望。她想她是如此,如果一个父亲失去疼爱的女儿,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只会更加沉重,重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得起。
顾九歌想即便是她父亲顾连城还在,也不会赞成她把这残酷无比的事实,告诉眼前这个与她近在咫尺,却是别人父亲的人,所以她选择了善意的谎言。
“受伤?怎么会受伤?伤得重不重?快告诉爹,是谁伤了你?爹绝对不会饶过他。”
姜致远闻言直如五雷轰顶瞬间僵住,不过心系爱女的他只片刻便已回了神,一个个问题接连抛出,忙不迭的追问道。
“那个,我不记得了。”
顾九歌心知姜致远会这般皆因爱女心切,并未有不耐,反之对此十分动容,歉意提醒他道。
“是爹不好,忘了你说的,即是如此,可曾就医,大夫是如何说的?”
姜致远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转而又担忧的训问起顾九歌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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