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军的两翼结成密集的方阵的时候,李成栋两翼的骑兵却将每个骑兵之间的间距迅速拉大的一丈开外。这样,清军稀疏的正面一下就拉得很长,足以从侧面包围了过来。左翼的第一旅旅长张天佑被弄得晕头转向,步兵cao典上规定必须采用密集阵型以确保子弹的密集度,自己当然不能也将自己的队形相应地抻长。没办法,只有将两个团分开,成为两个小方阵,一个守住山坡的正面,一个负责守住山坡的侧面。
在明磊身后的这座高地的几十尊大炮之间,炮兵团的团长廖羽在前面站着,
并用望远镜观察地形。在他背后几步路远的地方,从中军赶来的明磊jing卫营的营长许忠正坐在炮架尾部,把背囊和军用水壶递给凑在身边的几名炮兵营的营长们。军官们发现背囊里藏着牛肉干,水壶里竟然是烈酒,顿时发出了欢呼声。
于是他们高高兴兴地把许忠围在中间,有的人跪着,有的人干脆盘着腿儿坐在冰冷的干草地上。
“喂,上尉,开一炮,看看能she到什么地方去!”许忠把脸转向一位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营长说道,“真他妈的闷,开开心吧!”
“炮手们各就各位!”一名军官随即发出了口令,须臾之后,炮手们都很快活地跑起来,装上炮弹。
“第一号,放!”发出了口令。
第一号炮手迅速地跳开。大炮发出震耳yu聋的隆隆声,一枚炮弹从山下明磊中军官兵头上飞过,发出一阵呼啸,炮弹落下的地方,冒出滚滚的硝烟,爆炸了,但炮弹离敌军阵地还是很远的一段距离。
在这隆隆的炮声中,炮兵官兵们脸上都流露着愉快的神情;全体都站立起来,观察那了若指掌的山下我军的动态,观察那逐渐靠近的敌军的动态。这时候,太阳完全从云堆里探出头来。这一声单调但悦耳的炮响和灿烂的阳光汇合在一起了,使人感到分外的雄壮和快乐。
左翼的清军骑兵开始发起进攻了,他们呐喊着从正面和侧面冲了上来。张天佑急忙组织she击,但敌人的阵型实在太稀疏了,一连三次齐she,密集的子弹只是撩倒了不过二三十个骑兵。而清军冲到一定距离,立刻张弓she箭,然后转身就撤回去了。好在由于他们阵型的稀疏,she来的雕翎箭也并非如雨般密集。于是,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的死伤都在百人以内。
但清军可并没有按张天佑想象中的那样进攻,这些骑兵的进攻其实全是佯攻,他们真正的主力,集中了一千人一下绕到张天佑他们的身后,突然呐喊着从后面迅速加速,向山坡冲了上来。
远处的廖羽首先发现不对劲,急忙招呼全部大炮的炮口左转,对着左翼山坡的后背开炮了。但许忠马上发现右翼也同样出现了危机,廖羽没办法,只好又将一半大炮的炮口右转。许忠也不敢耽搁,飞马下山报信去了。
张天佑突然听到背后炮响,扭头这才发现背后的敌情。好在手上还有两个迫击炮营,急忙命令也不用瞄准,赶快she击。密集的迫击炮弹落在山坡上,清军的伤亡很大,不得不退下去了。
战争进入胶着状态,张天佑的四千火枪手被两千骑兵给弄得团团转。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军对清军历来的恐惧一点一点地吞食着士兵们的士气,方阵的秩序渐渐开始有些混乱了。不知是哪一个士兵,在人群中恐惧地中说出了一个战时听来骇人的毫无意义的词:“我们被包围了!”这个词和恐惧心理一下感染了所有的人。
“迂回!我们被包围了!我们完蛋了!”奔跑的人们喊道。
而此时的张天佑正在指挥两个营的迫击炮截击敌军,突然听到后面传来的喊叫之声,他心里明白,他的兵团中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两个团的士兵就从他的身边跑过,向山下冲了过去。随着一阵阵的乱枪,这些人将清军击退了,但没有停顿的意思,向着后方溃逃了。
在张天佑的身边,只剩下十几人的jing卫排和满地的迫击炮。而此时的他,已经记不起做为一名供职多年、毫无过错的年青将领,他将会因为疏忽或指挥不力,对不起列位长官了;更完全忘记了战争的危险和自我保全的本能。张天佑用手抓住鞍桥,翻身上马,用马刺刺马急奔,全然不顾四周的箭林弹雨,向兵团疾驰而去。他只有一个意愿:要了解真相,假如错误是他所引起的,无论如何都要补救和纠正错误,向他这样有前途的将官,决不能因此毁了自己一世的英名。
他很幸运地从清军中间疾驰而过,已经驰近森林之后的田野,第一旅的官兵正从灌木丛旁边经过,他们不听口令,迳直往韩江边跑去。几千士兵的士气一旦动摇,是很难制止的。这一大群溃乱的士兵根本不再听从指挥官的口令,或者只是向军官们回顾一下,继续往前逃跑。尽管原先在士兵心目中多么威严的旅长怎样拼命叫喊,尽管旅长的面孔显得多么激怒,涨得通红,与原形迥异,尽管他扬起一柄长剑,士兵们还在继续逃跑,并大声地讲话,朝天放空枪,不听口令。决定战役命运的士气动摇了,显然造成了极度混乱失控的局面。
其实不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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