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头,面上缓了缓,招手让南乔上前走进几步,看着她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温和地道:“哀家听说,你之前不在京中,远在南方?一路疾行,吃不好睡不好的,也难怪会病……哀家瞧着,比一年前见的时候,清瘦了许多……”
原本还算圆润的脸,此时瘦出了一个尖尖的下巴,连带着眼睛似乎也比往日看着大一些……身上的衣服穿了多层的,倒是不单薄,但仍然嫌纤细了一些……
这几个月,南乔的确瘦很多。
听到皇太后关切的言语,南乔感激地行礼道:“奴婢当不起娘娘惦念。奴婢没能早些日子来给娘娘、给皇上、给皇后娘娘和各位贵人们请安,是奴婢的错,恳请娘娘责罚。”
“那有那么多罚不罚的。”皇太后温和地道:“谁身子不好,还到处走动的?你没错儿……”
“奴婢谢娘娘宽恕。”南乔再次感激地道。
雍正皱起了眉。
他向太后轻声道:“皇额娘,您看是不是先将事情定了?朕招了几位大臣在南书房候着呢。”
奴婢奴婢……他的心中突然烦躁起来。他不想承认,但他不想再听到从她口中说出这样的字眼他要她高高在上
他……他心中突然一突。
“恩,既然皇上发了话,哀家也就不闲话了。”皇太后淡淡头,向南乔和蔼地道:“只打先帝走后,太皇太后的哀痛没有一日停止过,凤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千般劝万般说都是无用,倒是没有想到,你今日来,就能让她老人家平静安睡……”
“奴婢不敢居功。”南乔谦卑地道。
她不知道是,她这样地谦卑,她的一声“奴婢”,又在雍正心口上刺了一下她低头敛目,所以也没有发现雍正眼中一闪而逝的愠怒……
“功就是功。”皇太后仿佛对南乔的谦卑略微不满意,又道:“该你的赏赐,少不了你的。和善格格,太皇太后很喜欢你,你愿意留在宫中,陪伴照顾她老人家吗?”
皇太后问的客气,但谁都知道,南乔根本没有权利说不。
关于这一,她心中自然也是清楚。但什么是“留在宫中”?以什么名义,什么身份?是暂时留下,还是一直留下?
听到皇太后如此模糊不清的话,南乔心往上提了提,斟酌了一下,回道:“娘娘看重,奴婢心中惶恐。伺候太皇太后,更是奴婢的荣耀。只是……”
南乔咬了咬牙,跪地道:“奴婢希望能够先问问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意见。她老人家若是愿意奴婢伺候她,奴婢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奴婢只怕,不能入她老人家的眼。”
她很怕她就此处答应了皇太后,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人说不定会很随意地、用着赏赐口吻地,说:很好,那就先封个贵人,进宫吧……
这并非无可能。
在这些女人眼中,皇上正值年富力强,皇宫正空虚之时,任何一个待嫁少女都会以进宫为荣、欢喜着一步登天了……
南乔很怕出现这一幕,弄出一个不可开交的结果。
所以,她一再强调是“伺候太皇太后”的,将决定权交给那老太太。虽然交给老太太并不是全无风险,但相对来说,那位正伤心于儿子去世的老人家,有心情给孙子身子进新欢的可能性要小上许多……
其实说起来,就算是有赐婚,然后南乔坚决不依,闹开来,皇太后也好,皇后也好,甚至是雍正也好,并不能过分强迫于她。
毕竟,她是先帝御封的和善多罗格格。
毕竟,她如今还担任着慈善堂的总运营官,在民间善名很重。
这样一想起来,南乔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下来。一直一直,康熙大帝那位老爷子,从没有对不起她过……就算是如今离去,也依然是她最大的依仗。
但她和李言将来要幸福生活,她的亲人们要在京城中幸福生活,她必须很努力地,让那“不好看”的一幕发生……
南乔心中一瞬间的千回百转,自然不为殿上这些人所知晓。而她说的也对,虽然今天太皇太后看她顺眼,也未必时时刻刻都看她顺眼。要不要南乔伺候,还得那位老太太说了算……不然,说不定效果会适得其反……
皇太后了头。
皇后欠了欠身,恭谨地道:“臣妾觉得和善格格顾虑的是。皇额娘和皇上的孝心,也要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明了呢。”
这倒是这位皇后娘娘第一次开口。
南乔暗中留意了一下她:一身藏蓝色的旗装,有贵气无喜气,正是此时最合适的颜色;首饰也不多,只簪了一支黄金镶翡翠的簪子。面对皇太后和皇上时,神色恭谨得体。
听闻历史上对她这个皇后评价很不错,将雍正的女人孩子们管理的挺好……雍正也十分爱重她,在她病逝之后,一直没有再立皇后……也不知道,她此时心中,到底如何想?满意于她这个好儿媳好皇后好妻子的评价吗?
她看皇后的眼神……很奇怪……是探究吗?为什么是探究?而不是别的?
雍正抿了抿唇,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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