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转角处,突然,有一汉子从屋内慢慢走出,两手负于后背,慢慢走到一棵大树前,长叹一声。那汉子正自唉叹,只觉身后有一只大手轻拍自己的肩头,转过脸去见到一张彪悍精瘦的脸望着自己。“啊,大哥,是你呀!你……”那汉子惊喜地叫出声来。张燕急以手示意制止他的声音不要太大。“孙轻,你为何深夜还不去睡觉?”张燕轻道。孙轻是张燕手下爱将,只因前时去山下抢粮,没有跟随张燕前往邺城,待到运粮到山寨时方知张燕已取邺城。眭固见到孙轻运来粮草也无来由治他的罪,只得对他暗暗提防。“唉,大哥,那眭固设计将陈宫等人骗下山,如今独揽大权,要与吕布相抗衡,大哥你又于吕布处,我正心生犹豫,要不要投大哥处,不想大哥却在此间出现。”“好,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张燕将手搭着孙轻的肩膀,在其耳边轻声道:“兄弟,如今我已忠心归顺吕布,此刻是来擒眭固的。”孙轻听了大吃一惊,看看四下无人,便对张燕轻轻了几句话,月光掩映下,张燕的脸色竟然变得越加青白,脸上的肌肉绷紧,似是听到什么可怕之事。山上风声更盛,吹得树木呼号连连,似有无数怪物蠢蠢欲动,吕布任凭山风从脸上吹拂至全身,只不动声色地卧于屋顶之上。聚义厅内烛火通明如同白昼,有两个粗黑壮实的汉子正在把酒言欢。这两人是眭固和杜长。“哎呀,眭兄弟,怎么这么晚还要劳动你的大驾?”杜长有点内疚地道。“杜兄弟,我们两兄弟还有什么计较呀!都是自家兄弟,我只不过是想捉住吕布报当年之仇,你当年也在场呀,你忘了么?”眭固的眼神一下子定住,定定地望着杜长。杜长被他看得有点愧疚,便将头轻轻垂下,将手中酒杯用力撞向眭固握着的酒杯,大声道:“哎,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人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存,其它你杀我,我杀你的哪里得清呀!”眭固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长一眼,高声道:“大哥呢?大哥在何处?”“哦,大哥在吕布处,也想捉吕布,但,但是就没有我那么好运,我趁高顺不防,从后袭击将其击倒,方才捉得了他,便带本部一千人上山,与兄弟并肩作战,哈哈哈,哈哈哈……”杜长仰天长笑。眭固听了大叫一声,呼道:“好,那现在马上杀了高顺祭奠我兄弟亡灵!”“哎,哎,哎,莫急,莫急,待我等擒到吕布再一起杀了不迟。”杜长忙不迭声道。“好,那我们尽干此杯酒,明日便去擒杀吕布!”眭固听了面色一沉,随即放松面上紧张的表情,现出微笑来。“好,干了!”“干!”杜长尽干了一杯酒后问道:“兄弟,你这酒不好,我感觉有点晕,他娘的,是不是劣酒呀,兄弟,你的是劣酒,哈哈,劣酒……”还未完,杜长便感觉近在对面的眭固脸上现出笑容,不对,是那种诡秘的笑容,人影也变得重叠起来。“啊,啊,啊啊!”杜长捧着头叫了起来。眭固脸上神秘之色更盛,弯下腰对着杜长道:“兄弟,我知道你是前来捉我的,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笨,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了,待我杀了吕布那贼子便放你下山。”杜长怒目指着眭固道:“你,你你……”他想去拔挎在身上的腰刀却是怎么也拉不出来,手上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眭固脸色变得凶狠起来,用力拍拍手掌,便有两个喽啰从厅外走入。眭固的嘴巴向着杜长呶了呶,两个喽啰便取来绳索将杜长绑得严严实实,把嘴巴也堵上了。昏昏沉沉中杜长被人拖了出去,他恍惚中见到三人从厅外大踏步走进来,一个人的脸庞在他的眼中映射出来。杜长的眼中露出惊愕之色,这人,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在此间出现?杜长心中充满了疑问,可是他已经混身无力,麻药的药力开始不断发作,他被两个喽啰抬出了厅外。厅内走入三人,为首一人肥头大耳,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身边二人皆长得浓眉突眼,掀鼻大嘴,身形肥壮。眭固与三人见过礼,便命人提杜长所俘之高顺上堂。迷迷蒙蒙中的高顺被杜长所部众军拥着到偏厅歇息,从人端来美酒劳军,杜长的部下上得山来早已喉干舌燥,各人忍不住畅饮起来。未几,众人齐齐叫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好猛的麻药唷!不一会儿堂上便倒卧着一千军士。早有数十个贼人上前绑手捆脚,不消一会儿各人皆被五花大绑于桌椅上。高顺看得心急,心道:苦也,原来我等伎俩早被贼人识破,今晚却是束手就擒,可怜我带来的二百死士还未有寸功便要命丧于此,真是可悲呀!“起来!”一声断喝。“扑”的一声,躺在地上的高顺感觉屁股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不禁闷吭了一声。随后便被两人一把揪起,向前一推,高顺打个跄踉便顺着路向前行,一直被人从后推掇着不断向前走去。穿过几道回廊,高顺便被人踢进一间大大的厅堂。“进去!”一声断喝。进得门时,身后又被人用力在屁股处踢了一脚,高顺向前扑去,却是被人一把揪住胸前衣襟。高顺慢慢昂起头来时,却见到一张浮肿的脸,那人脸上还有一条蜈蚣状的伤疤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脖子,伴着那双睁不大的眼睛,样子显得怪异可怖。这绿袄怪人死死盯着高顺的双眼发出嘿嘿的怪笑。高顺昂起头来,静静地盯着绿袄怪人,脸上的神情平静而又从容。不一会,这个绿袄怪人的脸上却又变得古怪起来,本来嘿嘿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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