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嗤笑一声,道:“景公子这话骗骗旁人还可以,以为可以瞒得过本宫吗?”
景玦抬眸,琥珀色的眼睛直接与太子对视,目光相接,分毫不让。
这个太子,似乎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他的眼睛深处藏着睿智,却又显得狠厉,可偏偏用表面的平庸来掩饰自己。
景玦道:“殿下在下不开口,不过是因为,身为医者不能在尚未亲自探脉之前对病人的身体多加评判。一切都应该眼见为实,就如同今日见到殿下,方知殿下的为人绝非市井传言那一般,风公子的病情,在下也不能相信坊间野语。”
太子觉得有理,但景玦这些话,着实听得不舒服。
天色渐晚,太子让人给景玦备好客房,又吩咐景玦明日随他去丞相府给风烨诊脉便离开了。
…………
夜凉如水。
陆少观收拾东西,连夜离开。
京城亥时宵禁,陆少观要离开,便只能在亥时之前离开。
陆少观没有告诉乔老爹他急急忙忙要走的原因。毕竟,他是在乔浣茵和功名利禄之间做出了选择。
乔老爹和乔浣茵一同送他至长亭。
“今日一别,山高路远,望自珍重。”乔老爹虽不知陆少观为何突然要走,但陆少观已经承诺过会娶乔浣茵,必然不会食言,他的确是放心的。
“叔父留步。这几日承蒙关照,感激不尽,还望您保重身体。”陆少观对他充满愧疚,语气也不觉软了几分。
“陆大哥,一路小心。”乔浣茵对于这位满腹经纶的才子十分钦佩,但并未对他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双眸中满是清明。
“你亦是,保重。”陆少观双眸看着她,嘴里满是苦涩,到头来,只能说出这句话来。
“二位,留步。”陆少观作了揖,翻身上马,却看见了长亭上裹着狐裘的宋轻。
陆少观皱眉,但还是下马,牵着马走过去。
“风公子。”
“陆公子连夜出城,也不打算告诉风烨一声吗?”宋轻笑道。
陆少观嗤笑一声,道:“这不是风公子愿意看到的吗?”
宋轻没有反驳。
“风公子有话直说,不要耽误陆某的时间。”陆少观被宋轻威胁,实在是对她提不起好感。
“陆公子莫急,风烨起来,必然是有重要之事要告知陆公子。”
“陆公子下一次以明氏身份入京,可直接到丞相府来寻风烨,不必参加科举。但你却要在金銮殿上应答陛下的三个考题。”宋轻道:“在下相信陆公子的能力,但还望陆公子好生准备,免得届时应答失仪,丢了面子不说,这再入朝堂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陆某明白了,多谢风公子告知。”陆少观沉吟半晌,道。
“陆公子还有半年能够好好温习功课,还望陆公子到时候不要让风烨失望。”宋轻故意激他一激。
“那是自然,陆某必然不会辜负公子的一番好心!”陆少观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后半句话。
宋轻倒是不甚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陆少观之间,算是有夺妻之恨吧?他对她心存怨怼也无可厚非。
叙完话后,陆少观便敷衍地抬抬手,算是打了招呼,就走了。
目送着陆少观远去,宋轻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下长亭,来到乔家父女俩身边。
“乔老爹,乔姑娘,别来无恙。”宋轻轻轻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春风和煦的笑意。
“公子有礼。”乔老爹没想到宋轻会这么客气,受宠若惊。看她的穿着,想来是非富即贵,会这样平和地等待一个平民,倒是让人意外。
乔老爹虽未见过宋轻,但这通身的气派就让人不敢造次。
“乔老爹,鄙姓风,可否借一步说话。”风烨摆出一副商量的模样来,倒是让人不好拒绝。
“自然。公子请。”
乔浣茵识趣地没有跟过去,也背过身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话。
“乔老爹,在下并非拐弯抹角之人,便有话直说了。”风烨依然淡笑着,没有任何不尊重他的意思。
“公子但说无妨。”听到了宋轻的姓氏之后,乔老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满京城里,姓风的可只有一户人家。想来陆少观急急忙忙离开连放榜的日子都等不了的原因,是和眼前这一位光风霁月的谪仙般的公子有着莫大的联系了。
“陆公子匆匆忙忙离开京城,是因为与在下达成了协议。陆公子的身份如何,乔老爹应该比在下更清楚,他的目的,您也应该明白。”
乔老爹浑浊的双眸寒光乍现,语气已经冷了几个度,“公子在说什么,小老儿可听不明白。”
“乔老爹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在下在说什么您很清楚,陆公子火急火燎地离开,不就是为了用明氏的身份风光回京吗?”宋轻一针见血,不给乔老爹任何回旋的余地。
“风公子,知道太多事情的人,大都命不久矣。”乔老爹阴狠地盯着宋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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