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死了。
王九警惕着木夙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自脚下涌上来一股极冷寒气，将他整个人冻得凝结，冻得全身都变得麻木。连心脏的跳动也被冻得迟缓，每跳一下，“扑通”的响声都会他耳蜗引起嗡呜。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塌下来了”吧。
木夙默默观察着王九的变化。
迟钝了过了一会，王九才生出疑惑，抵受着心跳和呼吸困难，向木夙问：“什么意思？”
他的爪子已经变尖，情绪逐渐变得不稳定，童瑶的死讯带给他难以承受的冲击，需要缺口释放这股压抑的感情。根据木夙的回答，王九随时准备发起攻势，跟他拼命。
尽管王九已经在木夙手下死了三次，被看牢人杀了两次，耗尽九命猫的最后一命。
木夙并没有将王九的威胁放在眼内，没有正面回答王九，只是以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说：“死了，即是死了。你仔细观察这个小镇，难道不觉得这里的阴气浓得过分吗？”
“啊......刚才清醒之后，已经注意到了。”
“有没有发现，这个小镇是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
“有这样的感觉，这跟童瑶的死有什么关系？”王九已经想扑向木夙。
“还不明白吗？”木夙发出冷笑，“这个小镇并非是真实存在，它是由童瑶的思念臆想出来的，本质是冥府大空洞内的夜神教教坛，用道法级别的幻术所建构出来的‘伪作空间’。”
经木夙一提，王九才明白现在他身处这个城镇所产生的不协调感，原来是由幻术带来的非真实感。
但王九还不能完全理解木夙的意思。
“这跟童瑶的死有什么关系？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孤认为，你已经有了答案。”
“回答我！”王九愤怒地朝木夙咆哮。
“身为夜姬，退场的方式自然是将此身献祭冥府。”
得到这个意料中的答案，王九呆若木鸡，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跪下来。
“孤与你的情况很相似。”与王九整个人崩溃相反，木夙平静地陈述着，“两百三十一年前，孤还是夜神教教主。在任期间冥府大空洞出现了爆发的征兆，作为那一代的夜姬，孤的爱人，绿芙。牺牲了自己，投身冥府大空洞，镇压了冥潮。孤尽管痛心欲绝，但究竟是接受了现实。”
“没多久，孤在斗率山惨败，被追杀而投身大空洞，被洞底黑泥和阴气侵蚀全身。当时早孤一步投身大空洞的绿芙灵魂仍此镇压冥潮，她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形态，但她还是救了孤。当时孤已是死人，只能通过黑泥和大空洞的阴气勉强维持非人的样子，无法离开这里。”
“绿芙本是公主，绿苗王族的血脉。一直以来绿苗王族都为夜神教提供最适合的夜姬。正因此伟大的‘牺牲’，绿苗王族才有资格在绿苗称王。绿芙为了孤有居所，利用大空洞用之不尽的阴气，还有夜幕支配阴气和建构梦境的能力，在空洞内建构了绿苗族王宫，这也就是现在这小镇最初的形态。”
“自此之后，每一代夜姬都会在在空洞内建构出她们生前最熟知的地方。轮到瑶儿，已经是第四位建构出‘伪作空间’的夜姬，位于大空洞最上层。而你在这段时间与瑶儿一起的记忆，既有夜幕的幻术和记忆修改的影响，更重要的是瑶儿在此游荡的残留意识与你的相互影响。或者在那时候，你们两个谁也不知道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光并不是真实的。”
王九听此，彻底失意地跪在地上，原来这两个月来与童瑶一起度过的时光，都是幻觉。
“或者沉陷在幻觉中，陪伴童瑶残留的意识更好。”在王九的脑海，甚至还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而木夙则继续讲述他的故意。
“孤便在这虚假的王宫中重塑人身，一待就待了三十六年。在此三十六年内，即使是被正派迫害而沦落如此下场，孤还是忧心冥潮爆发，而夜神教已灭亡无人能阻止灾难来临。于是这三十六年来，结合自身成为泥人的经验和对大空洞的研究，悟出了通过塑造黑泥夜人，以助人类渡过冥潮，将火种延续到下个纪元的方法。”
“后来孤塑造出人身后，便从大空洞中离开，去寻找杀生地狱。杀生地狱原本的主旨是‘在冥潮肆虐下存活并主宰冥潮世界’。这与孤想‘助人类渡过冥潮，延续人类的火种’有异曲同韵之合。孤便以自身的经验和力量，还有雄心计划，成为了现任杀生地狱的教主。”
“后面差不多两百年，孤发展杀生地狱的势力，利用杀生地狱的力量，为的是创造大批夜人。然而，直到镇压冥潮的绿芙的灵魂完全消散，又到后来再次献祭了两位夜姬，孤和杀生地狱的志士们还是没能制造出夜人。而冥潮爆发的周期越来越短，即使孤念着亲情，也到了必须忍痛让瑶儿去镇压冥潮的时候。”
在木夙讲述自身事迹的同时，王九缓了过来。
他满腔戾气地向木夙问：“跟讲故事一样，将自己说得这么伟大，我有什么道理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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