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乐山庄,亦是以铸造而立足于天下,其实力仅稍次于天下第一庄的紫剑山庄,只是这天下间谁人甘愿称自己为第二,所以便也没人敢将其列称为天下第二庄。
飞掠而来之人名为厉豪,年方及二十九,却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身位列君乐山庄八大总管之四,其实力便就可想而知,而这次行动竟由他来领头,那君乐山庄的重视程度便也可以料到。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宇文山丘的所想,‘智多星’耿为。
厉豪的面容非常干净,且很硬朗,带着十足的阳刚之味,眉峰若剑,斜插向鬓,眼细长却不算小,当平直的看过来时,那种专注的目光似能在人身上挖出一个洞来,他负手站在那里,如同风雨不摇的一颗顽石,薄唇紧抿,身姿孤绝。
他仔细的打量着方镖师,这个无数次从手下口中听来的人,无数次从远处观战得见的身影,这是第一次,他们距离如此之近,但也就是最后一次。
“方镖师,你我二人总算得见了。”
“厉总管,久仰。”
厉豪似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看来大远镖局这次的目标就是我君乐山庄了。”
方镖师对这一问题竟不避不闪,言辞之间也未做掩饰,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宇文山丘甚至是厉豪所想,他说道:“厉总管觉得,这饵可还够分量?”
目光中透出一种冷炙的光,厉豪嘴角歪了一下,垂下眸,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看起来很普通的手,骨节粗大,手指亦短而粗,平摊在夜色中,光影在皮肤的褶皱中起伏,看不出厉害,却又移不开目光。
他从腰间取出一卷绷带,掐住一头,手一松,整卷绷带就打着滚的落到了地面上,那绷带白得刺目,反着月夜的凄冷和昏黄的烛光,他一圈一圈,动作很慢也很细致的将绷带缠到了自己的双手上,“天下这盘大棋之上,执子者众多,有黑也有白,有人激进,有人安守,有人喜先发制人,有人喜谋而后动,有人长驱直入,有人迂回而战,风云变幻,沧海桑田,便生成王败寇。
虽现在看来,贵镖局这一子出击迅猛无匹,落子惊世骇俗,而我君乐山庄则是节节败退,狼狈不堪,甚还大伤元气,但若纵观看去,你也好,我也好,不过是这古云大陆亿万年岁月中的一粒沙尘,下的好坏,最终输赢,又都有何意义呢!”
方镖师淡笑以对,“若真无意义,厉总管又何必在此。”
厉豪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他的绷带是要一直缠上小臂将衣袖一同束住,所以他的神情还是那么专注着,如同在做一件非常谨慎的事情。
他继续说道:“我厉豪六岁那年因老家遭难,四处流浪,吃不饱,穿不暖,饥寒交迫,还要忍受别人的欺凌和羞辱,幸得七老爷收留,从此有衣穿,有饭吃,有屋挡雨,有床安眠,有师傅授文习字,有师傅教武传功,我才得以活得体面,活得风光,活得衣食无忧,这是再造父母之恩,我当必报,否则便是枉为人一世。”七老爷指的便是‘智多星’耿为,因他在同辈中排行为七,所以人们称他都是七公子、七爷这样,而在君乐山庄之内,便都以七老爷称呼。
厉豪的声线没有半点起伏,这么一段话说下来,丝毫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他已经绑完了一只手,敲了敲,拍了拍,肉与肉因力撞击,发出一种单音节的‘嘭嘭’声,他又动了动手指和手腕,感觉关节都未因紧缚而僵硬,点了点头。
他又开始缠另外一只手,还是一样的动作,从怀里拿出一卷绷带,掐住一头,手一抖,整卷绷带就打着滚的落到地面上,弹跳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他看了眼方镖师,问道:“你呢?你又为何在此?为君乐山庄?为了我厉豪?目的呢?”
方镖师只是平直的回视着,不发一语。
厉豪忽然笑了一下,苦笑道:“我倒是忘了,方镖师素有‘死水’之名,这问题问你是绝对得不到回答的。”
叹口气,说是得不到,他却还是在继续说:“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君乐山庄确实这二三十年崛起过迅,令人眼红生妒很正常,未注意到的地方损了谁的利益也是有可能的,可江湖之上,人或势力都是这样生存的,我们又未故意针对谁,就算是紫剑山庄,我们也不是有意要去赶超或者拿来相比的,只是刚巧都是山庄,被江湖人归在一处谈论罢了,至于利益什么的,紫剑山庄我们还是动不得的。所以,如大远镖局这般,如此直接的针对行为,我们很是莫名,毫无头绪,所以被欺负的有些委屈,很希望贵镖局能给个说法,归事的我们说事,着人的我们谈人,江湖事江湖了,没必要闹到腥风血雨的程度吧。”
状似不在意的语气中,厉豪却在实时留心方镖师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大远镖局凭空而现,到现在他们对其还是一无所知,从何处来,所为何事,幕后主事之人为谁,毫无头绪。猜测有许多,比如青衣血卫,可青衣血卫已经足够神秘,没必要在神秘之上再搞出一个更神秘的,如果真要搞,那目的是什么,一个问题套一个问题,一个疑问堆起一个疑问,他们每天收到从天下各处传回来的各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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