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以示礼貌,便转身出门。悟空双脚连,后发先至,已经落在窦铭的前头。
无相也想看看这位年轻将军有什么资格吹大气,便移步门边,站在门内观看。
恰在此时,清瑜登门来了。她往日里练功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通常都是来寻无相解惑。无相待她亲近,清瑜也就随便惯了。这会清瑜推开门,便见到悟空与窦铭各据一方,气氛紧张,也吓了一跳。
无相对清瑜招招手道:“不要紧张,到我身边来。”
清瑜对场中两位微微致意,便走到无相身边,低声问道:“师叔,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无相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便道:“窦将军要与你悟空师兄切磋一番。你先别管为什么,你来得恰是时候,正好观摩观摩,要知道武艺不能只靠闭门造车,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看看对你揣摩自己功行也是有好处的。”
无相说话间,场中二人已经行了虚礼,各自摆开架势,开始出手。窦铭是宫中侍卫出身,少年时就打了好底子,进入军营后又学了战阵中争斗法门,这些年来虽然身处高位,却没有荒废,一动手就是急如闪电,招招狠辣。悟空却是感应寺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的,他的功夫沉稳有度,气势渊然,虽然年纪比窦铭还轻,却自有一派大家气度。面对窦铭一招快过一招疾风暴雨般的抢攻,悟空应对得倒是不慌不忙,进退有据。
清瑜不料两人甫一交手,便打得这般激烈,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节奏,心中计算招式也跟着乱了。到这时候清瑜才知道,真正打起来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对方的出手你没法预料到,只守着自己所学一招一式的应对,立马就会落在下风。打架一半靠的是手底真章,一半得靠脑子。自己学了这些年,也不过是坐井观天,想当然罢了。
悟空被窦铭压着打,也渐渐激发了心中火气。他也是个胆子大的,为了抢回主动,甘冒奇险,以毫厘方寸之距避过窦铭气势汹汹的一招,转身也与对方抢攻起来。窦铭见到悟空不再见招拆招,也打出了兴致。霍霍挥拳,复又迎上。二人这回以快打快,看得清瑜眼花缭乱,此时莫说去计算双方的出手招式,就是光盯着拳风指向,清瑜都有些头晕目眩。
无相眼界自然比清瑜高多了,他也没料到这个窦铭手底这么硬,悟空与此人也不过在伯仲之间。况且无相观察,场中双方此时都没有留手,一个不好,恐怕很难做到到即止,为免节外生枝,无相只得大喝道:“都住手”
窦铭打得痛快,还不觉得。悟空却是不能不理会师叔的命令,他干净利落的连出三招,攻击窦铭必救之处,趁着窦铭撤招防范,悟空一个腾跃,在空中后翻使出一个燕子穿云,便拉开了与窦铭的距离,从场中脱离了出来。
窦铭知道再过二百招只怕也分不出胜负,便也就势收手,停在一旁。
无相下了台阶,走到窦铭面前,微笑道:“窦将军少年英雄,功夫非同凡响。今次前赴疆场,杀敌破阵,建功立业,必定是指日可待了”
窦铭见无相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不是开始那番脸色,便知对方也是认同了自己的功夫,他哈哈一笑道:“无相住持言重了。这场比试好不痛快窦某人也见识到了感应寺的真才实学,不虚此行”
悟空虽然没有做声,却也收敛了傲气,只平静站在一旁。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窦铭实是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尤其对方招式之间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的确让人不得不服。虽然细节处还不如自己十余年如一日千锤百炼来得精微,却也算得上自成一格,不同凡响了。
清瑜在一旁领略了此中妙处,一时间也是颇有兴致。见到几人都在院中傻站,忙道:“师叔,不如请窦将军进来喝茶,稍作休息”
无相看出窦铭不是绣花枕头,对于窦铭的观感也好了许多,便伸手一引道:“窦将军,请”
窦铭见到众人尊重自己,心中也是高兴,他也不做客套,与无相一起回到了屋里。
悟空跟清瑜一道跟来进来,清瑜亲手把盏,为在座之人添上香茗。
窦铭喝了一口,便放下道:“不知无相住持对如今天下的形势怎么看?”
无相有些不明所以,摇头道:“贫僧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足为将军道也。”
窦铭听了摇摇头道:“感应寺又不是一般的佛寺,无相住持应该比我还清楚。陈国的兴衰与感应寺息息相关,大师怎能置身于事外?如今天下纷纭四起,窦某这次离开延州,也是太子殿下一番提,预备奔赴边疆,为国效力。我知道感应寺中精英辈出,昔年有十三棍僧救唐王的美传,不知大师是否也愿意遴选精英后辈随我一道上战场呢?”
无相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窦铭这是早有计算,打起寺里武僧的主意。
无相看了悟空一眼,摇头道:“窦将军此言差矣。感应寺虽是陈国宗庙,说到底却还是个佛寺。寺中僧众练习武艺,也是为了自保强身,与窦将军练的这种杀伤之艺不可同类而语。和尚怀的是慈悲渡世之心,怎可上阵杀敌?”
窦铭却不放过,继续道:“若是对奸恶之徒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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