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秦昭噼里啪啦地翻着一大摞辅导,头也没抬:“您就放心吧,他现在挣钱比他去送什么啤酒饮料的多得多。再说,踢球磕磕碰碰的再正常没有了,要您瞎操心么?”再没什么消息比它更好了,那个家伙受伤了,希望很重很重,秦昭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秦素娥把搅拌匀的牛奶搁在台灯旁,坐在床边瞅着女儿,良久无声地叹息一声,怔怔地说道:“那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他。就是不知道他在什么医院里。”她把女儿胡乱扔在床上的衣服拾掇好,欧阳东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孔总在她眼前浮现。“他又没个亲戚在这里,……我明天还是去找找他单位,问问他在哪家医院。”
秦昭扁扁嘴,斜睨了母亲一眼,没说话。
欧阳东在省人民医院住的是高级病房,比他在俱乐部的寝室还舒适,只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淡淡消毒水味道,让他很不习惯,折腾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晨护士进来换花时,轻微的响动使他突然从梦中惊醒,盯着背对自己的护士那身白大褂懵懂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里。
他习惯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什么都没有,那块跟了自己四五年的老式梅花表不知道被人收拾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概是作全身检查时让俱乐部的人给取了吧。“大姐,几点了?”正在摆放鲜花的护士怒哼哼地扭过头,拧着眉头问:“你觉得我象大姐吗?九点半了。”说着她利索地花插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原来是个小姑娘,看着小护士自己收过腰身的白大褂,欧阳东笑了。门口传来几声对话,小护士推开了门,“你的朋友,你见不见?”欧阳东搓搓依然有些发淤麻木的脸,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我没事的。”
来的是尤盛向冉和俱乐部办公室的女秘,他们带来了好几篮水果。
“昨天的比赛怎么样?”他们还没坐下,欧阳东就焦急地问。“赢了,二比一,”尤盛一面坐下,一面习惯地准备点烟。“这里不许抽烟。”还没离开小护士冷冰冰地说道,严厉苛刻的目光逼着尤盛悻悻然收起烟盒和打火机,然后她才轻轻地关上了门,滴滴答答的脚步顺着安静的走廊慢慢远去。
“这小姑娘蛮歪啊,”尤盛给自己找着台阶,支使着向冉,“去,把门锁了。”又一次摸出烟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才问道:“看样子你没事了吧?”这话是对欧阳东说的。欧阳东坐在床上来回转转脖子,“没事了,就是脸上还有点木,比昨天好多了。”说话时脸颊骨还是有点痛,不过这应该不是大问题。“那就好,我还真怕昨天那一脚教你爬不起来了,”尤盛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报纸,“想看看你昨天的形象吗?”
报纸仅仅是体育版,还没打开就看见一竖栏标题,黑底白字粗大醒目:“屠龙!”字是草,可能还经过处理,“屠”字看着就很凶煞,“龙”字却显得畏缩。还没看完欧阳东就笑了,这些记者真会鼓吹和煽动,不过他那次即兴的表演倒是写得很生动。报纸另一边是一段新闻,题目是“海南海龙恼羞成怒,本城九园主力重伤”,并且配发了三张照片。照片很清晰,而且全是彩色的,第一张是欧阳东抢前射门那瞬间;第二张是对方那一脚正正踢在欧阳东脸上,他被踢得侧身后仰;第三张是在一群球员裁判之间,两个球场的工作人员把瘫软的欧阳东抬上担架,从人丛的缝隙中可以看见欧阳东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和他软绵绵垂在身侧的手脚。
“怎么,那个踢我的人没事?”粗略地看过关于昨晚比赛的报道,欧阳东愕然问道。“他是存心的。”那人当时的凶狠眼神他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动作也没有丝毫的犹疑。
“就只是个口头警告。”向冉愤愤地说道,“齐明山也说他是故意踢你的,再怎么解围也没那踢法,再说他看见你顶上去连个收脚的动作都没做。”尤盛摆摆手制止了向冉,苦笑着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好在东子你也没什么事,以后一定要注意,足球场上这样的黑心事黑心人不少,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说着他转了话题,“这里挺不错啊,什么都有,比咱们俱乐部的条件都好。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在这里多住两天,反正我看你平时训练也是出工不出力。”欧阳东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啊,尤指导,我平时训练总提不起劲。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场就特别有力气,也特兴奋。”
这点尤盛早就观察出来了,有些运动员是平时出成绩,另有些是比赛出成绩,欧阳东大概就是后一类人,平时训练就跟着别人做,也不怎么见水深水浅,一到场上立刻就是另外一回事。这样的队员,越是关键性比赛,他越能发挥出高水平。“昨晚你在场上玩的那几脚花活,几时练的?看着挺象那么回事嘛。”向冉一听也来了劲,“就是就是,他们都在打听你以前是哪里的。我说你是踢野球出身,他们楞是不信,还是尤指导出来证明他们才不再说什么了。不过我瞅他们那样,多半……”他瞧瞧尤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吐吐舌头一笑。
尤盛也不以为意,笑道:“他们多半是半信半疑吧。别说你们,我也在怀疑。东子,你这几手是怎么练出来的?”欧阳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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