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也介意,我只是一个私生女么?”暮颜苦涩一笑,忽然感到有些疲惫,她倒是忘记了,这个时代,出身何其重要。
“不……不是的!”闻言,厉千星急急抬头,她怎么会介意?
“不。实在你就是介意的。”
暮颜苍白一笑,笑意里,满满的失落,她撑着自己站起身,双脚里还有些衰弱,微微晃了下身材,才站稳了,她慢慢走到厉千星眼前,蹲下,看着厉千星的眼睛,苦笑,“你介意的。在你心里,你可以吸收一位私生女的朋友,你可以吸收自己爱好的男子爱好一国郡主,却吸收不了,他爱好我这样一个私生女。”
声音温柔而沙哑,却说得斩钉截铁。这实在是一种很抵触的心理。
厉千星无力反驳,怔怔看着暮颜。
“可是千星……你太小看暮书墨了。”她温柔的抚摩着厉千星的脑袋,这个比她年长,却实在更简略和单纯的少女,她知道,这一生,她已经失往了厉千星这个朋友,信任一旦决裂,她们就再也回不往了。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她和厉千星的深进交谈。
也是第一次。
“暮书墨,爱好的一直都只是上阳夕颜。”她说,不顾泪眼迷蒙瞪大了眼错愕不已的厉千星。
这一睡,睡了好几天。
可是梦境里的东西多到纷纷复杂。
出身之时,温柔浅笑的女子从身侧探过火来亲吻自己的额角,她的眉眼间,浓浓的都是母性的光辉,明明脸色惨白,额头上湿漉漉的发贴着,格外狼狈,却异常俏丽。
可是画面一转,九重雪烟锦缎凤袍加身的女子,化着精巧而凛冽的妆容,镶嵌着红宝石的甲套上,抬手间反射着刺眼标光。
女子轻轻将她抱起,开口问到,“就是这个孩子?”
她由于被抱起,透过襁褓上边沿看到女子身后,全身缩在黑袍里的男人。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就是感到阴鹜非常,只感到浑身犯冷。
“嗯。”男子言简意赅,一个短促的发音,却异常沙哑,声带仿佛被损坏过。
女子抬手,轻轻抚过怀中孩子的眉眼,叹气,喃喃道,“你为何不是他的孩子呢……”
画面再次纷呈转换,是八年来女子一次次地想要将她置于逝世地,也许是水池边伸出的手,也许是某一日膳房里洒下的药粉,也有可能是夜深人静时的某些诡谲歹毒的心思。
到了最后,九声丧龙钟响,老人离世,她被精兵暗卫护送出城,却惨遭埋伏被迫逃窜 大山脉。
没有人知道, 大山脉里产生了什么,更没有知道,被昔日同吃同睡的战友忽然拔刀相向是什么感到,更没有人知道, 大山脉那一块土地,为何常年寸草不生,夜夜风声鹤唳。
仿佛做了一个异常疲惫的梦。
却又苏醒的知道,那不是梦。
更苏醒地意识到,这也不是那位夕颜郡主的回想,而是她自己的……也就是……她就是夕颜,夕颜就是她,不是半路替换的残魂,她是一十四年前,来到的这片大陆!她的部分记忆,丧失在了 大山脉里!
……
“小颜……?”这边,厉千星还在震惊于暮颜说的话,她说什么,暮书墨爱好的人,一直都只是上阳夕颜?
可是……那个在暮颜受伤后,残暴质问,为什么中箭的不是你的暮书墨……
暮颜微微笑着,蹲着腿里愈发无力,她换了个姿势,索性像厉千星一样,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厉千星,“千星,众人都说,暮将军这一生,有一爱人,有一知己。”
厉千星不明确她为什么要说这个,却也知道,爱人是将军府夫人,而知己,是那位公主,他们青梅竹马,关系好的就像亲兄妹。
“我出身那一年,倾城公主刚刚逝世了。”她提示道,“你感到,自己这一生最好的知己,自己的妹妹葬生火海,暮将军还有闲情逸致,往和女子花前月下?暮将军为人也许你不知,那你想想你哥哥?”
……
所以,暮颜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暮将军的私生女啊!”她笑着,笑脸慈哀而怜悯,就像上苍俯瞰众生,又像是大人看着干了坏事的孩子。
当年发火果然不是意外,有人为了要她逝世,纵火烧了倾城府,烧逝世了整整一百多号人!
可是,为什么独独她和驸马爷霍祺年活了下来?那句“不是他的孩子”又是何意?
“那你是……?”一种格外勇敢而荒谬的猜测忽然浮出水面,厉千星几乎是坐着往后挪了一步……暮颜说她不是暮将军的私生女,又说……
“你……你是……郡主?!”她脱口而出的问话,带着沙哑的力度,下意识地摇着头,不……
若暮颜是夕颜郡主,那……那现在的郡主又是谁?
而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在将墨哥哥的心狠狠地剜了一刀啊!
“他……他知道么?”厉千星迟疑着问道,有些畏惧听到本相。有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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