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本打算今日携着红豆入宫,在朝后与天皇共论和歌之道,没想到未入内里,却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不知如何是好。“真是不运啊,今天…”良久,少将才回过神来。虽未蒙天皇传召,但今日歌兴方浓,如果因为衣衫沾污而就此返回,冲了兴头,未免有些遗憾。一念及此,少将便唤仆从去取抹布来,打算将污物心的拂拭下去。所幸污渍不大,位置又不明显,如果稍加拂拭,再从车里取出一件羽织披上,倒也可以遮挡一时,不致给人看出。“请等一下。”正在仆从为藏人少将拂拭污渍时,晴明匆匆自西前坊方向走来。少将认得来人是晴明,不想在他面前出丑,便吩咐仆从将早已备好的羽织披上,这才转身迎向晴明。“原来是晴明大人,您是否也是进宫去谒见圣上?”“本来我是打算去谒见圣上,但是,我现在是为了您而来的。”藏人少将心里暗惊,以为刚才出丑的事情给晴明看到了,便强装笑容,勉强应道:“晴明大人真是会开玩笑,我不过一俗人而已,有什么事能劳您来专程找我呢?”“少将大人请不要笑,您目前生命堪虞啊。”这句话的时候,晴明正容敛颜,俊美的脸上已没有丝毫的笑意。少将闻言,顿时神色惨然。身着被污之衣去大内朝觐,确是蔑视圣上之死罪,这点毋庸置疑。“晴明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少将大人您下车之时,头上可否有一只乌鸦飞过,将污物洒在大人身上?”“哪…哪有此事,晴明大人是眼花,看错了吧。”藏人少将支吾着,打算把此事胡乱遮掩过去,以后再作打算。“少将大人还打算遮掩吗?”晴明的眼神如利刀一般,直刺入藏人少将的眼睛里去,看得他全身都极为不自在,终于支持不住,松了贵口。“晴明大人,我与你无怨无仇,这件事情,还请您不要对圣上起。”晴明大笑,声音清悦而开朗。“少将大人,您以为我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吗?不瞒您,刚才弄污您衣衫的那只乌鸦,是一只阴阳师驱使的式神。”听到晴明如此一,少将惊疑的瞪大了双眼。“而且,那只式神生性凶残,如果置之不理的话,大人的性命今晚就难保了。”少将的脸色由青转白,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清楚,以晴明的才华,绝无就此事而做出戏言或谬谈的可能。“那…那么,依晴明大人之意,我如何能保全性命?”晴明笑而不答。“还…还请晴明大人予以指点…”藏人少将深知刚才自己胡乱猜忌晴明是无礼之举,尽管晴明官阶比自己为低,但眼下为了保命,也只能屈尊纡贵,求晴明救自己一命了。“这件事让我碰上,也算是你我有缘。虽然是否及时难以判断,但我想应该还算适时。今天您还是暂且退下,不要去谒见圣上好了。夜晚式神发难时,我自有办法。”少将惶恐莫及,执意要请晴明同乘牛车同归宅邸,以便护佑自己。“今天我下午还有要事,不过晚上定会登门造访。作为代替,您就先将我这柄折扇带回去吧。您身边有什么事物,也请交予我一两件,我不在您身边时,我可以凭这两件有联系的事物来保护您。”少将把身上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合适的物事交给晴明。转身看到车内放着那篮红豆,灵光一闪,便从篮里抓出一把红豆,让仆从用布囊盛了,交给晴明。“这是我此次谒见圣上的因缘之物,应该也与我有相当的联系,您就把这件东西拿回去。在下的性命目前就在晴明大人一念之间,请您今晚务必光临敝宅。若能保住我这条性命,必有重谢。”“当然,这件事我既揽上身,就不会半途收手的。”四“原来如此。”清楚了面前红豆的来由,博雅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晴明,依靠乌鸦遗下的秽物,也可以杀人吗?”“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污物落在衣衫上,除了不雅之外,当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如果有人把执念寄托于那只乌鸦身上的话,那只乌鸦就会变成有危害的事物了。”“喂喂,晴明,你该又不会那是‘咒’了吧。”晴明故意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哎呀,真了不得,博雅,正是如此,你怎么知道的?很了不起嘛。”“我就知道,你在故意借着‘咒’一类的东西在耍我。”博雅一脸的不快。“我哪有在故意耍你?你刚才不是正好由我的话里归纳出了‘咒’的本源吗?”“真的吗?”博雅气呼呼的鼓起了腮,“总觉得你是在借‘咒’笑话我似的。”“不可能,我是真的在夸奖你呢。”“真的?”“真的。”二人随之便不再话,只是默默的饮酒。只有在蜜虫给二人斟酒时,他们才不时上一句“谢谢”。眼看着红日偏西,博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晴明,你一会儿就要去藏人少将的府上了吗?”“正是如此,所以,再陪你喝两杯,我可就要送客啦,博雅。”微微举起手中喝空的陶杯,一旁的蜜虫立刻举杯替晴明将酒斟满了。“谢谢。”晴明向蜜虫微微颔首,然后将杯举起,摆出敬酒的姿势。“在那之前,再喝一杯吧,博雅。”博雅并没有马上举杯饮酒,而是微躬着身体,将脸凑近晴明:“晴明,晚上也带我一起去吧。”“哦?”晴明抬眼望向博雅,脸上又浮现出那神秘的微笑,“博雅,这一次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有危险。从你的立场来,我不希望你跟去。”“拜托,带我去吧。”博雅依旧不肯放弃。晴明望着博雅,良久,他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唉,博雅,该你这个人是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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