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门那边也没有了波动。
东邪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食物索然无味。
他放下筷子,几欲作呕。
可这明明是先前他要求厨房做的饭菜,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
那厢青离并未走远。
她趁着身形显露的工夫,去茶楼里要了一壶茶。
坐的是二楼的位置,这次并没有靠窗户,桌子挨着的,是中间的那个天井。边上用木头栏杆隔着,防止客人掉下去。
她坐的位置,正好靠着栏杆、微低下头,就可以看见底下拍板子说书的老头∏老头长得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涅,可他说书的时候眼睛珠子乱转,愣是给整出了一副市井小人的样子。
青离看着好笑。
她闲来也是无事,就侧着耳朵听了两声。
听起来像是在说北面的一个国家的事。
只可惜这楼里许是正是饭点,正在闹腾,尤其是靠着窗户的那排人,小孩哇哇哭着,她怎么也听不清底下的人在说些什么。
隐隐约约好像是听见了“战争”二字。
战争?
青离挑挑眉毛。
自己从相府出来之前,似乎是听见过北边正在派兵布阵』不过北边都是些小国家,不是说它们向来弄不出来什么幺蛾子吗?
怎么她看这说书人的表情,很是惊恐?
青离将茶盅倒满。
难不成,这还能是个大事?
倒真是有些民心惶惶。
说不定如今皇宫里头,皇帝也正在发愁呢。
她思索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忽然听见耳朵边上有个人喊她:“玉扇……”
话出一半,并未喊出“公子”二字。
青离听着这声音似乎并未听过——事实上,她这十年里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相府和将军府两头跑↓去将军府又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记得除了相府之外的人的声音?
她将手里的茶盅放下,顺着桌子边上的绿色衣摆向上看。
是个女的↓不认识。
那个女人穿着绿色的襦裙,头上盘着的发髻是妇人装束∶的簪子是木头雕刻的,便宜,但是漂亮↓狭长的眼睛角已经有了鱼尾纹,肤色有些暗沉。不过倒是可以看出来几年前应该也是不错的美人。
只是青离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她记不得。更何况如今她并未扮成男装。
“……你是?”
女人笑了一下。
“不知您还记得十年前,您那时候也是坐在这里喝茶,不过当时你坐的,是那个位置。”她说着,手指了一下窗户边,“我看见你的时候,下面有个花车在进行上元节的游行表演。”
青离脑中灵光一现:“好像有些印象。”
女人低头微笑:“当时我在花车上跳舞→可能记不得了。”
她说着,将手伸进袖子口,拿出来一个香包:“当年您扔在我们花车上了一个香包,我有些私心给藏了起来,本来想着留下来,可到底觉着这应该也是挺稀罕的一个物件,后来想还给你,却是找不到人了$今正巧看见你,便还是将它物归原主吧。”
青离伸手接过,端详了半晌∠面还有她亲自绣的梨花纹样』不过那金丝绣线如今已经被磨得愈发光滑。
青离放到了一边:“既然是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
“可……”
女人看着她,面有疑色:“我看着这香囊非筹,想来应该也是你的重要之物吧……”
“无妨。”
她说的不错。
这个香囊本来是青离给东邪准备的。不过用不上了。
前两天她上天的时候专门问那些度过劫的神女要了些香草,据说可以驱妖魔,堡渡劫能够顺利完成♀不是后门,这数十万年的时间里已经在众神之间形成了一种惯例。而当时她将东邪带下界有些仓促,便将这一步遗忘了。
不过幸好自己还是跟来了。
否则……
青离神色莫辨↓碰了碰左手旁的袖袋∑乎能碰到某个物件的轮廓。
那做好的香囊被她好好地放在身上的袖袋里,只在等一个好的时机给他挂上。
“玉扇公……”女人退下来。
青离看出来了她的窘迫,冲她微微笑道:“叫我青城吧。”
“青城姑娘,我,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她看着青离,说话吞吞吐吐,目光里带着一丝恳切。倒像真是有些要事。
青离伸手,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女人报之感激的目光↓撩了一下衣摆,坐到了青离对面,这才开口道:“我本来是楼乐坊里的舞娘,从小被楼乐坊的妈妈养大,前些年也学了不少舞艺。后来年纪大了,也曾想过自己若是年老色衰了会怎么样,十年前偶然遇见了公……姑娘,本来想着能靠着姑娘有一处立命之所,没想到后面却遭遇了一些事情。”
她缓了缓:“我和城里的姑娘一样,都曾姑娘抱有过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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