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说’正梃道。
尹婉竹从他腿上站起来,她要推他,男人不让。
他桥她柔软的手,自己控制着轮椅前进。
回到卧室,席正梃直接进了浴室,很快就取了热毛巾出来,尹婉竹坐在床沿边上,他将毛巾敷在她鼻尖上。
敷一下就不疼了。
嗯,你去洗澡吧,不早了↑婉竹伸手按住毛巾。
明天她要去学校报名,席正梃要上班。
席正梃便滑着轮椅去了浴室,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尹婉竹已经敷完了,安静的坐在床沿边上,等着他。
怎么不上去?席正梃淡淡问。
噢↑婉竹应一声,爬上床,又滚到她自己惯睡的那一边,侧头看着男人。
席正梃撑着手臂上床,半躺着,睨向她:过来。
尹婉竹就乖乖过去,席正梃长臂一伸,就将她拥在怀里,小女人的身体很软,抱起来很舒服。
尹婉竹睁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要和她解释打电话的事情。
席正梃垂眸,就对上她纯澈的眸子,他静静地看了两秒,伸手将水晶吊灯熄灭,只留了盏橘黄色的壁灯。
光线不明亮,让尹婉竹那张绝美的脸蛋有种朦胧的美感。
他的手指捏住小女人精致的下巴,垂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低声道:过段时间我带你回家见我爸。
嗯?尹婉竹见男人吻下来,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听到男人突然说要带自己回家见他家里人,她猛地睁开眼睛。
席正梃和她的脸几乎是贴在一起,见她睁着漂亮的眸子,他问:很惊讶?
正梃,你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你的家里人↑婉竹轻声道。
她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总之,有些五味杂陈。
席正梃主动说要带她见家人,她是开心的,证明他的确是真心待她的。
可是,接下来,就该她带席正梃去见她家里人了么?
因为昨晚的事,爸爸肯定不喜欢正梃的。
而母亲,也一定嫌弃正梃残疾。
尹婉竹很忧愁。
席正梃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她的脸庞,淡淡点头:嗯,因为家里太复杂,你年纪小,我怕吓到你。
这样……尹婉竹之前还以为他故意玩弄她,所以不带她见家里人,原来,他都是在为她考虑。
尹婉竹的心里缓缓的升起一点点小感动。
正梃真好。
嗯’正梃颔首,长指从小女人的脸颊往下,把玩着她的卷发。
我家是重组家庭,我爸和他的前妻,有三个孩子,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后来我爸的前妻病逝,他遇见了我妈……
说到这里,席正梃顿了下。
他的母亲,遇到父亲那年才二十二岁,结婚一年就生下他,过了两年生下弟弟,母亲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八岁,她兵得宜,看上去左不过二十七八,而弟弟死的时候,才十三岁。
他浑身的气场开始慢慢变得冰冷,目光也一寸寸的凉了下来。
你是你爸最小的儿子?尹婉竹在想着席正梃的话,觉得是蛮复杂的,没有注意到男人情绪的变化。
席正梃的思绪猛地拉回,他看着小女人绝美的小脸,以及她深深望着自己清澈无比的眸光,他眸底的寒气一点点的消散。
可以这么说。
呃……可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其实还有个弟弟,十三岁那年,他死了’正梃道。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齿缝里咬出来的。
……尹婉竹被他的话惊了下,眼睛微微睁大,对不起正梃,我不过有意要问这个的。
席正梃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像是要深深的嵌入身体里,他的下颌压在小女人娇小的肩膀上,一字一顿。
车祸,还有我的母亲,她也死了,我残疾了「亲三十八岁,我只有十五岁。
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痛。
不知为何,他并不抗拒将自己的往事说给尹婉竹听,好似他心里清楚,讲这些给尹婉竹听,得到的一定是她的心疼,而不是责备和冷眼。
男人紧紧的抱着自己,尹婉竹几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脊背也生疼,她却没有推开他。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锤了一记,疼痛感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她清澈的眸子里立刻浮上一层薄雾。
她紧紧的搂着席正梃,柔软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正梃……
她只是唤了他的名字,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她能如何安慰他?
他最亲的两个人——母亲和弟弟,同一天死亡,而他自己残疾了。
她如何安慰他?
她读了很多的书,写了很多的字,说了太多安慰别人的话,此时此刻,才知道言语多么的苍白无力。
那时候,我痛得想死,席正梃低声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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