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霎一路跑,居然跑出了擎蔚域府,好在这天也是镜允许她出擎蔚域府的日子,所以没人阻拦。第一次看到光,不经意间,有些刺痛视线,雾霎挡了挡眼睛,她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着实不适应外面的光影,此时的雾霎身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琉璃衫,黑发如瀑布直泻,及腰,发粒上夹着一个莲雾花型的发卡,简直就像画中的人,干净,纯洁,却又冷冽,独寂;眼泪像扯不断的线,不停地流……
这是雾霎懂事记事起第一次流泪,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镜看自己时冷漠的表情却关切的问候和训练她杀人时残忍的手段,还有尹济天叔叔和包翊阿姨的对话,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太可笑了,为什么不认自己,为什么任自己被最残酷的人养大,就算其他杀手孩子也是在父母养育下长大的啊,自己为什么被遗弃,不是被遗弃,被遗弃还好点,他们真是太过分,偶尔时不时送上温暖,却从来都遮遮掩掩,不点破,不疏离,不亲近。
7年了,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在姥姥上完药后一个人孤独地睡去,难道他们每次看到自己被镜残酷训练都不会心疼吗?不,是自己太不招人喜欢吗?不是,她很出色,应该说是最出色的,作为镜的义女,享受很多待遇,唯一缺的,就是真正的亲情,哪怕母亲光明正大的爱,她从来没有叫过爸爸妈妈,她虽然才7岁却好像成熟的特别早,是因为缺乏爱吧,冷静地过着,小心翼翼地过着生活,这是姥姥说的,让她小心翼翼,冷静地生存,不要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还有对自己残忍一点,要超过镜对自己的残忍,这样才能活下去,镜从来不让自己叫他义父,虽然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镜只让她叫自己镜,雾霎除了在物质上得到的是超过任何杀手的优待,心,却在疼的滴血,因为没有人爱她,因为虽寄人篱下却又不似表面的简单。
她不知道父母在怕什么,对于7岁的雾霎,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就算已经渐渐凝固的心房也在瓦解,她只知道,她不被爱,她很痛,心痛,就算镜7年来对她再残酷的对待,她都忍了,镜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近在咫尺的父母,却无法相认的莫名,却让7岁的雾霎很心寒,也很揪心,聪颖如她,或许,尘封这段记忆,是最好的选择。
坐在加长版劳斯莱斯里的初珩刚从美国回来打算度假一周,此时的他,19岁,就在这一瞬,瞥见了7岁的雾霎,与这个世界完全遗世**的雾霎,初珩的心没由来地一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看到,她在哭,泪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那抹小小的身影,透着决绝与冷艳。
初珩慌忙叫停车,奇怪,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走近她,蹲下身,雾霎一怔,放下挡住阳光的手,一张俊颜出现在眼前,立体深邃的五官,棱角分明,修长完美的身形,在19岁的眼眸中,让雾霎看到了一丝和自己一样的冷毅,呆呆地望着,任眼泪风干,忘了思考,而在雾霎放下挡额的手的时候,那张冷冽惊艳的容颜还是窒住了初珩的呼吸,这么小的年纪,却拥有成人的悲戚眼神与惊世的容颜,那长大后,该是如何不可方物啊,破天荒,初珩扯出一丝微笑,这是他记事后第一次对女生微笑,递过一块手帕,蓝白相间的琉璃帕,“给你,我想无论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都不要哭,让我来守护你!”
这是爱吧,7年来,从来没有人说会守护自己,自己又是生长在随时会死掉,失去生命的世界,这样的承诺,这样好看的微笑,雾霎呆愣的接过手帕,初珩抚摸了雾霎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
“雾霎,雾气蒸涟的雾,霎那之间的霎。”雾霎眨巴着大眼睛乖乖的回答,她仿佛看见了拯救她的天使,在他面前,无须掩饰,无须恐惧,丢掉一切防备。
“好的,小雾霎,我会等你长大,然后守护你!”
“少爷,我们要走了……”
“再见,小雾霎。”说完,在雾霎额头落下一吻。离开。
擎蔚域府雾霎房间,湖蓝色的墙壁上刻着雾霎这几年的学习心得,雾霎的学业和身手都是这样训练出来的。雾霎还是呆呆地无法回神,她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尹济天叔叔和包翊阿姨不是自己父母,她也没有遇见那个大哥哥,那个天使,可是手帕是真的,思绪再次被拉回,“霎儿,姥姥说了多少遍,不准跑出去,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镜树敌那么多,你又是镜的义女,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你要是被镜的敌人抓了去,你知道黑暗杀手组织的力量有多可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姥姥这么办!”雾霎姥姥一边叠衣服一边说。
“有比镜更可怕的人吗?”雾霎盯着湖蓝色的天花板眼神没有焦距地发出清冷的声音,声线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发出的冷静。
“嘘……”姥姥捂住雾霎的嘴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姥姥跟你说多少遍,不要在任何时候说镜的坏话,这里到处都有镜的眼线,你现在长大了,镜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纵容你,你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你别乱说话,镜对你够好的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知道吗?姥姥知道你苦,但是只要你安静地听镜的话,镜不会伤害你的!”
“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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