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一分挨着时间,宛若盯着铁窗,看着栅栏似的铁窗外蓝色的天空,从早晨直到日头当空,宛若静静地等待着,宛宁由开始的怒气冲冲,慢慢变成了担心害怕,钟太太象是傻了一样,反复自语,怎么这么倒霉?到底是谁在害钟家?
宛若不知道,整个上午她的任何微妙表现都出现在沐少离的望远镜头里,沐少离放下望远镜,长时间盯着一个点,让他眼睛酸涩,他拉过桌边的红木椅子,坐下来,皱起眉毛,副官家诚走进来,两个小兵端着午饭跟在后面。
“军座,该吃午饭了,夫人特意做了您爱吃的清炒茼蒿!”家诚说,发现沐少离心情不好,虽然他面上平和,但低垂的睫毛出卖了他的情绪,跟在沐少离身边三年,他清楚这位英俊无比却也喜怒无常的军座每一个喜好,当他眉头微皱,浓密的眼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深深黑影的时候,必是心乱如麻之时。不过是审一个犯人,军座怎么会是这副样子?就算这个女犯是名噪一时的汉江第一名媛,但军座是什么人物?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名媛佳丽没见过?夏军中的传奇,江东第一名将,加之一张帅气无比的脸,截止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被吸引的女人,家里的夫人若不是仗着是督军的妹妹,艳压群芳,苦追不舍,又怎能捕获他?怎么说军座都没理由为一个过气的第一名媛烦恼,家诚心里充满疑问,但他不敢问出来。
两个小兵一样样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沐少离拿起筷子,本是极饿的,看着红绿相间的佳肴,却瞬间没了胃口,猛地他将筷子扔到桌上,吓得小兵一哆嗦,面面相觑,不知哪里做错了。
“撤了吧!”沐少离说,站起来走到窗前,他望着对面的监狱,目光阴森,家诚偷看他。
“军座,多少吃一点,要不,夫人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话?”
“出去!”沐少离道,声音平淡,但家诚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怒意,家诚赶紧向两个小兵挥手,小兵忙不迭地出去,家诚刚要跟在后面,沐少离突然问他。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家诚懵了。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军座,到底是爱还是恨?”家诚糊涂了。
“是呀,到底是爱还是恨呢?”他自语道,“是恨,你恨过吗?”
“军座,恨过,我恨我那狼心狗肺的继父!”家诚道,“我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拜他所赐,若不是上天可怜,家诚德遇军座,家诚恐怕还过着讨饭的日子!”
“我不是问你这个!”沐少离叹了口气,摇摇头,“我竟忘了你一直跟随我在军营!”
家诚走出门才明白军座是在问他有没有爱过恨过女人。
快掌灯的时候,钟会长和钟震回来,准确地说,才被二个狱卒拖回来,看着他们,宛若的心狠狠地疼起来,两人都鲜血淋漓,尤其是钟震,整张脸肿得变了形,眼角的淤血让他睁不开眼睛,狱卒将两个人狠狠地抛在地上,临走又补上一脚,钟震呻吟不已,气得宛宁大骂“畜生!”
宛若的心就像刀割的一样,疼痛让她无法支撑下去,她颓然地瘫坐在墙角,钟太太看到丈夫和儿子遭遇这样的酷刑,憋了一天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痛哭出声。
“夫人!”钟会长摸着她手安慰,“别这样,让孩子担心,都是皮外伤,别看鲜血爆流的,没伤到骨头,不碍事,快擦掉眼泪!”
钟会长从来都大男子主义,在钟家,除了肯听宛若的话,向来说一不二,唯我独尊,家里人只有听话的份,就算对夫人,也是下命令,很少这样和颜悦色,他的话让钟太太的眼泪掉得更多。
宛若刚站起来,一阵眩晕,她忙蹲下来。
“怎么啦?宛若?”钟会长忙问,“你别担心,爹和你哥没事儿!别自己吓自己!哼哼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有点骨气,你诚心让你妹妹担心吗?”他冲着儿子吼道。
钟震口齿不清地,“我,我也不想哼哼,我疼,爹,你一点不心疼我,我骨头好像都断了!”
宛若的心一阵阵撕裂般地绞痛着,她不敢掉眼泪,她只能装作满不在乎地看着他们。
“你不是聪明吗?”宛宁冲着宛若喊起来,“你倒是想想办法,咱们就这样让这群畜生欺负吗?”
“宛宁!”钟会长斥责她,“你懂什么?冲你姐吼什么?你给我听清楚,收起你的小性子,钟家谁都可以出事,包括你爹我,就是你姐姐不能有闪失,听到没有?”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宛若强颜欢笑,“我们注定吃亏,何况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死胖子不是说是沐少离吗?这个沐少离是疯狗吗?我们招他惹他啦?他为什么整我们?”
“张副官的话我们不能全信!”宛若道,“睡吧!明天还不知道他们想出什么法子整治咱们呢!”
“还怕了他不成?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宛宁道,看父亲一脸的警告,声音渐低下去。
宛若躺下来,闭上眼睛,尽管心中恐惧,惴惴不安,她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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