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去。”
歌姬和宦者战战兢兢,快速退了出去。
田和见王上前一秒还笑容满面,下一秒就爆发了雷霆之怒,问道:“王上,为何发怒。”
齐王语调不善道:“秦质子竟然拜访了靖郭君。”
“靖郭君田罂死后,其子田文,继承了靖郭君的一切财产、封地和爵位。”田和问道:“秦质子拜访靖郭君有何不对。”
“靖郭君子嗣众多。竟然让弃子继承家业。”齐王笑声中充满了冷漠,“弃子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改变了靖郭君。并获得了靖郭君的信任和宠爱。弃子,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脱颖而出。人生的命运,不是天注定吗?”
田阳常年在外征战,不知齐王口中的弃子说的是谁。当然,靖郭君是前齐相田罂,田阳是知晓的。田阳见王上对靖郭君之子,充满恨意,低声问道:“大司马,王上说的弃子是谁。”
“靖郭君子之田文。”田和降低声调道:“靖郭君子嗣众多,有四十多个儿子。公子文是靖郭君小妾所生。由于公子文是五月五出生,长大后会害父母。靖郭君让其妾扔掉这个五月出生的儿子。然,小妾却背着靖郭君将公子文养大,并与父相认。”
“靖郭君还真狠心,因为孩儿五月出生,就抛弃他。虎毒还不食子,靖郭君之举,岂是大丈夫。”田阳行伍出生,自然不信鬼神之说,讥讽道:“靖郭君已经将孩子丢弃,为何还要与他相认,还接纳了他。这可不是靖郭君的做派。”
“田文与父相认,用自己的智慧,说服了自己的父亲。”田和又道:“靖郭君和田文接触后,改变了对田文的态度,进而器重他,让他主持家政。田文的名声随之传播到各诸侯国中。各诸侯国都派人来请求靖郭君立田文为世子。靖郭君死后,田文继承了父亲的一切。”
“田文能够从弃子成为,一家之主,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此说来,田文也是聪慧、有才华之人。”田阳看了看王上,又道:“王上为何对田文充满敌意。”
“田文得到靖郭君的认可和器重。也得到先王的宠爱。先王时常将王上与田文相提并论。王上心中当然有气。”田和看了王上一眼,又道:“田文爱贤,不以对方身份高低、贵贱,笼络人心,声名远播,门客聚集众多。百姓都称田文贤能。王上心里,自然不高兴。”
“王上是嫉妒田文的威望比他高。”田阳道:“王上也太小气了。”
田和瞪了对方一眼,“慎言。”
齐王怒道:“秦王邀请弃子为相,这不是说弃子有相国之能。秦王之举不是说寡人没有识人之能。”
众人见王上发怒,都不敢去招惹他。
齐王想起父王在世时,对弃子的疼爱,远超过自己。再回想起,靖郭君田罂功劳也超过了父王。中原诸侯,只识靖郭君,不识齐王。靖郭君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父王的地位。
齐王田地决不能让靖郭君儿子的威望超过自己,进而威胁到他的地位。齐王继位,尚不足一年。他的威望不够,地位也不稳定。他也在想,如何才能压制田文,进而树立自己的威望。
齐王心想:“秦人要请他为相,他何不答允。田文入秦为相,既可以消除身边存在的隐患。同时,又能树立自己的威望。何乐而不为。”
齐王问道:“秦王邀请靖郭君为相,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见齐王口风转变,谨慎道:“谨遵王上之意。”
“秦王邀请靖郭君为相,寡人虽有不舍。但也不能阻碍靖郭君扬名诸侯。”齐王笑道:“靖郭君去秦为相,也是促进秦、齐进一步友好。”
众人齐声道:“王上所言甚是。”
齐王见群臣没有意义,大笑道:“明日将靖郭君召来,寡人派他出使秦国。”
田文正在府中饮酒,忽见门客冯谖归来,举樽道:“冯谖,来得正好,你陪我喝一樽。”
冯谖问道:“公子何事这般开心。”
田文笑道:“我的贤明传遍诸侯,秦王也得知我的贤明。欲邀请我去秦国为相,我难道不开心吗?”
冯谖纵声长笑,“公子大祸临头而不知,却在这里饮酒。”
一门客喝道:“冯谖,公子请你喝酒、吃肉、养母。你怎能如此诅咒公子,居心何在。”
冯谖又是一声长笑,“若非公子请我喝酒、吃肉,出钱让我养母。公子死活,我岂会放在心上。公子好吃、好喝,招待我。公子有难,我岂能不说。”
田文左右看了看,又怔怔地看着他,问道:“我有何难。”
冯谖见田文大难将至,而不知,冷声道:“秦王邀公子入秦为相,早已传遍齐国。这就是大祸的开始。”
田文笑道:“秦王邀我为相,这说明我贤明。怎会是大祸。”
冯谖淡淡地问道:“齐国只能有一个人贤明,这人就是王上。齐国是王上的,公子名声越大,就会威胁到王上的地位。难道不是祸端的开始。”
田文怔了一瞬,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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