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农的家里世代书香,他爹是个教书先生,根本不是他说的什么世代行医,他只是闲着没事儿偶尔翻了几本医书,记住了些只言片语。
他刚才看到赵子砚大骂赵水灵,最关键的是:他看出了赵水灵虽然生气,但是并无意治自己姐姐罪的心里,他看到了自己出头的机会了。
他虽说书读得好,但是因为一直不愿意归附柴家,所以,这个六品御史当了三年多,根本没办法升迁,这让他非常得恼火,一心要找个机会报复一下柴家母女,同时升一升官。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冲出来替赵水灵尴尬的局面。
赵水灵一听这话,看见有人替自己解围了,她相当得高兴,她马上借坡下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说我姐姐不会这么糊涂嘛。”
忙挥手对那些还抓着赵子砚的女侍卫,“你们,你们,你们这些人是傻子,还是聋子,你们没听田雨农说什么吗?刚才永宁公主之所以那样是病魔攻了心,传朕旨意,马上带永宁公主去御医院让御医去给她治病。”
几个女侍卫应了一声,带着赵子砚出去了。
见赵子砚走了,自己的面子也找回来了,赵水灵轻轻地心里舒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田雨农,问他是哪年的进士,都在哪个衙门当差,都当过什么官。
田雨农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宝押准了。
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履历跟赵水灵说了一遍。
赵水灵皱了皱眉头,问道:“不对呀,田雨农,以你的资历,现在不至于只是个六品官呀,少说也是四品,这是怎么回事呀?”
田雨农转了转眼珠,“皇上是想听微臣说真话,还是假话呀?”
赵水灵让田雨农这话给说糊涂了,她意识到这个田雨农这是话里有话。
她直起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他,“田雨农,你站起来说真话,朕要听真话,不要听假话。”
田雨农摇摇头,“皇上,您还是让微臣就这么跪着吧,要不然,等一会儿,臣说了实话,又得罪了人,又有人在皇上面前栽赃陷害,恐怕臣还得下跪,不如就这么跪着就行了。”
说完故意看了看柴慧。
赵水灵溜了柴慧一眼,又大声地问田雨农,“田雨农,你这话分明是语里有话嘛,你说实话能得罪谁呀,你又怕谁在朕面前栽赃陷害于你,你放心大胆地说,有朕替你撑腰。
朕倒要看看,哪个人如此厉害,都快让本朝的御史不敢说话了,实在是罪无可恕!你站起来说话,朕倒要看看哪个非让你跪下来的?”
赵水灵的话说得很重,柴慧一时面红耳赤。
而田雨农就等着赵水灵说这句话呢,他先向赵水灵磕了个头,说道:“微臣多谢皇上开恩,有皇上这话,微臣就谁也不怕了。”
说着慨然而起,大声地说道:“皇上,现如今柴慧柴大人身兼户部和吏部两尚书,户部臣不知道,可是臣历年来的政绩户部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得,按照寻常惯例,依臣的业绩,现在臣怎么着也得升到四品,可是呢,就是有人压着不升臣,臣又有什么办法?”
说完这话,就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柴慧。
柴慧一听他这话,顿时急了,急忙分辩道:“皇上,臣的确是没有照惯例升他的职,可是臣之所以不升他的职也是有原因的。”
“呃?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不升他的职呀?”
“皇上,臣之所以不升他的职是因为……是因为他的长相太过丑陋。皇上,臣以为官职乃朝廷名器,是国的脸面,像他长得这么丑,让他当个六品的御史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再升他的官,实在是有辱国体。”
刚才,柴慧提出要重办赵子砚,让赵水灵处于尴尬的境地,好容易让田雨农给挽回了,现在又听她这么说。
赵水灵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盯着柴慧,问道:“柴慧,朕是皇家血脉,朕怎么从来没在朕的列祖列宗的文书条文里说过你刚才说的这类混话呀?
官职是朝廷名器,授予人当然是要慎重,可是从来没听说长得不好,就不能当官呀?选官选的是才干,是忠心,而不是外貌。”
说到这里,赵水灵故意转过脸问柴韶华,“柴丞相,你为官几十年,对官场是了若指掌的,朕刚才说得话,对吗?”
柴韶华先是怔了一下,她迅速地品了一下赵水灵刚才这句话的深层意思,马上应道:“皇上说得对,完全对。”
“嗳,柴丞相,你不要应付朕好吗,更不要因为朕是皇上,你心里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就不敢说,你是当官的,是丞相,是朕的第一智囊和主心骨,别人可以糊弄朕,你是绝对不可以的。”
赵水灵这话已经是连鞭带枪地损柴韶华了。
柴韶华心里暗惊,这个小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句句不离要指责我呢?
她连忙解释道:“皇上,微臣刚才的话绝对是真心话,并没有半分敷衍皇上的意思。”
她有意把赵水灵说的“糊弄”改成了“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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