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猪脑子。灵奴局内堂是一条条回廊组成,而这些回廊必定包围着中央一个巨大的空间。我从来没有去想过中间这个巨大的空间里是什么。当然,这是一个思维的盲点,没有人去思考这样无谓的事情,所有人都好奇而谨慎地盯着那道似乎永远闭合的铁门。可是妖瞳却信心满满地从铁门里面退了出来,响亮地扇了灵奴局一个耳光,他像嘲笑智障一样指出,真正的‘南越守护者’原来是在这里!光影里面的全息图像不话了,看来它的应急处理机制里面没有输入这样一条:有人轻而易举识破所有伪装,你光着腚暴露在敌人面前,该怎么办啊?反正妖瞳也直接选择无视她,穿过她虚无的身体,审视着回廊壁里面那座巨大如山的机器。我听出他在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了,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这么粗苯,水平这么低,你还是完全没有长进啊……’然后他似乎想起什么,话语停顿之间转过头来。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那双眼睛忽然出现在摄像头正中,摄像头还是没有捕捉到他的动作。他的瞳孔还是淡蓝色,玻璃一样的眼球表面有放射状的细纹,眼球里面仿佛有金黄色的琥珀在流动,如此妖异,却又美得摄人心魄。他凝视着监控器,瞳孔变得细长,如同猫的眼睛……或者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那双眼睛的样子。我听见他对着监控探头:‘还有你们,这些可悲的管道里面的老鼠……你们看到了精彩的剧情,但这还不是最高~潮……可惜你们看不到了,因为高~潮部分是付费的,而你们已经付不起这个价码……我感受到了一个老朋友的愤怒……你们真是悲哀啊,同时惹怒了这个世界埋葬掉的最凶悍的恶魔……那么,永别了,蝼蚁们。’他完以后,所有监控器画面都变成了一片雪花。我清楚地知道,无论接下来事态怎么发展,‘南越守护者’都完了。这意味着那些灵奴项圈已经失去了作用,这个奴役了灵奴万年的有形枷锁终于被打破。而灵奴们的精神枷锁也早已经被牧阳关和景薄衫破除,可以想见,在牧阳关的带领下,南越即将面临灵奴们最大规模的起义浪潮。可妖瞳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明白。我先是想要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可是我立刻发现灵奴局外堂的所有通讯信号已经被切断了。我下意识想到要离开这里,因为妖瞳最后的那些话在我心里将不安逐渐放大,变成了恐惧……还记得我提过碧泉在灵奴局修建的地道吗?那是渗透到南越成为灵奴局外堂承建商的探子秘密修建的,藏在一个生锈的下水管道里面。那里面有逃生隐蔽设施,还有联络通讯装置。于是我蹑手蹑脚离开监控大厅,走的时候隐约听见局长正在大发雷霆,大声质问向皇宫这些地方派出去的三拨情报人员怎么一个都没有回报。我悄悄地进入了那条密道,因为需要谨慎行事的原因,我到灵奴局外堂潜伏了这么久,只来过这条密道两次。虽然每次都来去匆匆,但我每次进出都很认真地重新上锈,进行伪装。其实我大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家再做汇报,花粉过敏忽然变得严重之类的辞是很好的借口,不会被人怀疑。但我第一反应就是要来这里,我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今会这么反常,但后来发生的事情才让我意识到,当了这么久的探子,或许我已经有一种对危险的预判。密道里面的通讯装置和外面一样,也发生了故障,我没有马上出去,而是选择留在了地道里。这里距离地面很远,可外面似乎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传了进来。如果是平时的话或许我会认为那是有老鼠在打洞,有昆虫在爬行。但我想起妖瞳那双眼睛,细细回想他最后的那句话,心里越来越害怕,于是我选择继续躲在里面。我不知道自己在里面躲了多久,直到我开始嘲笑自己的胆和多疑,然后我心翼翼地试探了几次,才打开密道走了出来。然后我就看到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梦魇。我目光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死人,都是灵奴局外堂的死人。场面其实并不血腥,没有残肢断臂,没有身首分离,他们死得非常干净利落,虽然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却连血都没有溅太多出来。局长也死了,他是a级的修者,可是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出多少反抗的迹象,他和其他人一样睁大了眼睛,瞳孔涣散,满脸的不能置信。这些人仿佛被一个收割生命的机器吸走了生命,只留下一地躯壳。这个情形我似曾相识,就像刚才看到内堂里面的机器人的情况一样,妖瞳且行且杀,一击毙命。走到门口,有三具尸体被丢在门口,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刚才局长派出去的三个情报员之一。他们没能到皇宫、军机处和缇骑那里,却被人杀死丢在这里。‘你们同时惹怒了这个世界埋葬的最凶悍的恶魔……’我想起妖瞳过的这句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屁股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那是一柄带血的木剑,这柄剑更像是一把玩具,我闻了闻,上面有浓重的血腥味,剑身上刻着两个篆字:‘昆仑’。我从刚才开始,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明白任何事情。为什么通讯被完全切断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柄木剑?这难道就是灭门的凶器?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增援?难道没有人呼救吗?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被灭门了?终于,远处隐隐有警报声传了过来,我猛然跳了起来,不管这一切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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