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次不叫慰问,叫奢侈。”
慕容晨的手不觉微微动了一下,“侄儿…”
王爷好像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人家刚递过来的鱼,丝毫不留情面,“皇城六十多个训兵场,每场三千余人,这么吃是要把国库吃空吗?”
安念暗暗抹了把汗,俗话说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在慕容轩身上怎么就不管用?
面对皇叔的字字珠玑,慕容晨收在袖中的拳头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他知道每次犒军需要多少花销,也知道这种笼络人心的法子并不是个长久之计,可皇后却坚持要他如此,为了以后拿回军权能更快地收复军心。
慕容晨放下手里的东西,拱手行了一礼,羞愧道,“侄儿记下了。”
慕容轩翻动着手中的叉子,思称了几秒,“你是太子,你能来,他们便很高兴了。”
慕容晨紧绷的腰脊终于松了松,“嗯,侄儿下次一定注意。”
安念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半个头缩进了毛茸茸的大氅里,暗暗腹诽道,诶…吃饭就好好吃饭,干嘛在该开心的时候聊些不开心的事…
瞧这尴尬而诡异的气氛,一会儿肯定得吃出个消化不良。
好在慕容轩并未再深究,空气中那股沉甸甸的压迫感也在逐渐蔓延的鱼香中渐渐消散。
慕容晨拿出三个小调料盒,将一只递到慕容轩的面前,语气中带着试探和惶恐,“皇叔,可以吃了。”
慕容轩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神色与平常无异。
太子默默松了一大口气。
安念在鱼肉上撒了一层调料,顿时香味扑鼻,刚要啧啧赞叹时,余光中瞥见了眉头微皱的慕容晨。
安念涌到喉咙处的话又咽了下去。
慕容晨最讨厌的便是鱼,但除了皇后和她,谁都不知道。
毕竟鱼代表祥瑞之物,更是犒赏士兵的首选,璃南储君不喜欢吃鱼,传出去又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一番了。
慕容晨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厌恶感。
而安念…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以前吃鱼的场景。
仿佛面前不是鱼,是血淋淋的刀子,是惹人厌的苍蝇。
他说过,他一吃鱼感觉像吃泥巴一样。
若太子只是在旁边坐着,安念肯定能吃得津津有味,可若是他也动了口,安念突然就不怎么想吃了。
安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本小姐的食欲,凭什么被你影响?
趁着慕容轩低头吃鱼的一瞬,安念脸一拧把,指着太子面前的鱼惊慌道,“太子,你那鱼上有一条虫子,快扔进火里!”
火苗嗖地一下窜高了许多。
慕容轩看到太子惊慌地撇下鱼肉,随之脸上竟有一瞬间的释然与放松。
那种放松,就像是鱼上抹了砒霜,他恰巧没吃成躲过了一劫似的。
太子很快便恢复了淡然与镇静,用帕子擦了擦嘴道,“多谢二小姐,我刚刚竟然没看到。”
安念继续表演着,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道,“那只虫子刚好在你视线的死角,我也是突然看到的。”
慕容轩的袖口陡然收紧了,那鱼掉下的时候,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有什么虫子?
太子在食盒里搜寻了一番,遗憾道,“没有鱼了。”
他就带了三条鱼。
慕容轩漫不经心道,“鸡肉的味道也不错。”
于是,慕容晨表面佯装惋惜,内心却十分叫好地串好了一只三黄鸡。
安念对鱼又重新拾起了兴趣。
慕容轩狐疑地瞥了安念一眼,又看着太子道,“昨日大臣们抽好签子了?”
“抽好了,”太子满足地将三黄鸡在外焰中翻转了几个圈,“文武大臣都各抽了一半。”
“什么抽一半?”安念一脸迷茫,巴巴地看着慕容轩。
慕容轩斜睇了她一眼,“文武百官要抽签决定谁给太子迎亲,谁给本王迎亲?。”
安念嘴角一抽,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一想倒也十分在理,太子和王爷同时大婚,文武百官们去哪都会有顾虑,去了一方,自然便薄待了另一方,其中势力的牵扯,朝堂的争斗,岂非寻常?
安念转了转眼珠,看来这主意多半是皇后出的。
太子虽有宰相支持,但现在只是个没有实权的花架子,若是不采用此种方法,成婚那天,怕是宫中一点都不热闹了。
很快,鸡肉的香味也渐渐浓了起来
慕容轩向火里添了几枝干柴,对着太子道,“这几日送到东宫的的折子比往日多了些,太子务必用心,亲笔朱批。”
太子心下一暖,皇叔最近给他的折子越来越多,像是再为以后放权做准备。
“侄儿这些日子都很用心,除了昨日去西木街透了口气,一直都在宫中和相丞研习。”
安念的心悄然提了起来,太子呀太子,你可千万别把昨日一起吃羊肉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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