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还了你自由,你也不必执着!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槐漓垂下的眸子煽动两下,语调浅浅中带着伤痛和难得的平和。
“君上!!……”
钦原跪在坚硬的地板上,顾不得疼痛,双膝挪动到槐漓身前,英气的面容上挂着固执的泪水。
“君上,钦原心意已决!请君上成全!”钦原仰头,望着槐漓的目光坚毅执拗。
“……她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男人低垂的眉眼淡漠的抬起来,声音中仍有一丝不稳。
“……钦原的命本就是主人给的!求君上成全!……”钦原浸满泪水的声音里泛着一丝决绝。
厉闪如电光火石一般,将低沉的夜空撕裂出蜿蜒的大口子,纵横的雷声惊彻天际,雨水骤然泼洒下来,猛烈的猝不及防。
明亮刺眼的明芒闪在男人的脸上,一身黑袍在闪电中,散发出诡异低迷的阴冷气息。
片刻,男人墨色的眸光才缓缓的落到跪在身前的钦原身上,语调沉沉的说道,“今日离开,这六界便再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即便日后,她能安然无恙,你也需抛下这里的一切,还有她!”
“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能不能穿越结界,活着进去入北冥,全靠你自己!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槐漓定眸,声音透着微微的凉意,漠然的说道。
“……是!钦原誓死追随君上!绝不反悔!钦原愿以性命保护君上,一路北行,但有二心,天诛地灭!”钦原跪在地上,没有去看槐漓的目光,亦没有丝毫迟疑的一头磕下去。
槐漓收回目光,望了眼车马消失的方向,低沉黑暗中,冷风卷着雨幕带起一阵阵的旋风呼啸而过,仿佛一切,都只是惊雷扰了清梦的错觉。
“准备启程!”
男人沉冷的声音蓦然响起,蛊雕和钦原应声而去。
飘河河畔。
冥曜一身碧衫飘荡在雨幕中,猩红的河水悠荡在脚边,随着风雨荡起层层涟漪。
上了船,夜君炎将床榻铺好,退到一旁,冥曜才安然的将女子放到榻上。
夜君炎下意识的上前,将被子盖到女子身上,耳边却传来男人低喝,“别动!”
夜君炎整理被子的手猛然顿住,望着冥曜低冷的神情,一时不知该如何。
“我来!”冥曜只低低的说了两个字,便猛然上前两步将他手中的丝被扯了过来。
夜君炎登时明白过来,单膝跪地,便道,“属下越矩了,请冥君责罚!”
冥曜轻然坐到床榻边,动作轻缓的为她盖好被子,才落下眼眸,浅浅瞟了眼跪在那儿的夜君炎,“起来吧!下不为例!”
夜君炎忐忑的站起来,低着头不再言语。
“她身上有结界!你无法近她的身!”冥曜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船舱里,声音中透出几分温和。
夜君炎目瞪口呆的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坐在榻边,根本没有给他半个眼神的冥曜,他这算解释方才冷喝他的原因?
“没事下去吧!”
夜君炎怔怔的看着他,冥曜的声音便又响起来,他匆忙扫了眼床榻上的女子,才退出了房间。
果然如他所见,女子面容姣好,身上没有一丝水迹。
飘河一过,冥曜便带人直奔冥府的方向。
深重的夜色下,骤雨疾风疯狂的肆虐,飘河上腥气的河水被疾疾的雨水拍打,溅起朵朵雨花,飘散在狂风中。
河面上,黑黢黢的一片,漆黑的夜色下,闪电惊掠过低压的天幕,将不远处猩红的河水,映的愈发殷红,暗夜中,泛出丝丝缕缕的诡谲莫测之气
船上,一行人围在黑袍男人身边,暗暗的灯光映在男人苍白的脸上,他眉心紧紧拧着,双眸紧闭着不时颤动几下,卷翘又浓密的睫毛宛如羽毛一般,轻轻的上下煽动。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一袭水蓝色长衫,披风半披着凌乱在肩侧,温和的面上,神情格外专注的盯着手中的银针。
一针针落下又收回,随着他手指的轻捻,身侧的男人紧皱的眉目,拧紧的更甚,额上溢出细密的汗珠,眉宇间泛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苍白的唇瓣紧紧的抿了起来。
“好了!”
殃黎收了最后一根针,紧锁的眉目微微舒展开,口中轻吐两字,脸色却依然凝重。
“你需要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
一身黑袍的男人依旧紧闭着双目,好像睡着了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殃黎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的站起身来,望了眼守在一旁的钦原和姬颜,迈来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把薎带来!”身旁的暗卫领命便往外去。
殃黎往外去的脚步却忽然顿住,“如今的局势于我们很不利,你元气大损,今夜能不能逃的过还未必,怎么还有心思……”
“逃~?哼……”
槐漓依旧紧闭着双眸,苍白的脸上一副慵懒的高雅清贵,华丽的声线隐着一丝疲惫,上挑的声音透露着不屑,口中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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