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我听到“火”这个字,还能如此地颤栗。
火是毁了我家的凶手,虽然罪魁祸首是放火的那个人,但是一听到“着火了”三个字,,我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那个火烧火燎的房屋中。平时什么火把,烤东西,炉子的火,都没事,只有在房屋着火的时候,我忍不住颤抖。
孤儿院的孩子们也是这样大喊,“着火了!救火啊!”
那是一个夜晚,大家都入睡的时候,等发现火苗,闻到呛人的烟雾,火已经烧的很大了。我的小妹妹惊慌失措要往外跑,别的孩子用床单等东西试图把火扑灭,可是外面被浇了油啊,单纯的水和床单,是扑不灭的。
我的喘息加重了,脑海里是院长妈妈奋力救人的场景。
耳边仍是现实世界的声音。
“着火啦,老板娘,老板娘!快救火啊!里面还有送货的孩子呢!”
“孩子?”
我听到这个词儿,本来已经软了的双腿,再一次绷直。
“我去救。”
罗唦没拉住我,在后面喊:“竹笙,你去干什么?我、我可以……”
他的话我都没听清,就冲进了一楼着火的那个杂货房,里面果然有两个少年,穿着粗布麻衣,缩在里面,门口火势很大,里面也有火,周围的杂货都烧起来,我赶紧冲进去,就这样,我的袖口已经烧焦了。
我将外纱脱下来,盖在两个少年的头上,猛地就把他们推出去。
然后自己陷入这火海中,竟然……竟然出不去了。
我不是不想出去,可是周围的温度,呛人的烟,都那么让我似曾相识,我惧怕的迈不开腿。
整个人跪倒在地板上,紧紧地抱着身体。
“我好怕……”
我怕的不是自身的死亡,而是那种在灼热下,亲人死亡的样子!我怕的是我又回到那个无能为力的情景下,痛恨着无能为力的自己。
“我好怕……院长妈妈……不要把我推下去,那么高的楼,我也会摔死,所以我宁愿和院长妈妈被一起烧死……”
自己曾经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脑海中一直浮现着院长妈妈最后的模样,房梁砸下,院长妈妈推了我,明知道那是高高的四楼,却依然抱着让我活的想法而推开了我。
自己被房梁死死地砸住,火光迷了我的双眼。
“我好怕……好怕……”
就在我无助的时候,一个人冲了进来,一把搂住我。
抚摸我的头,轻拍我的脊背。
用温柔又熟悉的调调对我说。
“竹笙别怕,别怕!一切有我呢!”
“罗唦?”
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而不是脑海中的景物取代着一切。
“别怕,我在啊,竹笙那么怕火,为什么还要冲进来?竹笙只要说一句,我可以救那两个孩子,不用竹笙自己冲进来的啊!”
我看着罗唦一脸担忧一脸焦急的模样,想咧开嘴笑一下,眼泪却先流下来。
罗唦更紧张了,一直用手抹着我的眼泪。
“不哭不哭,竹笙不哭,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他拉起我,我双腿依旧颤抖,可能因为我的拖沓,没有瞬间出去,以至于这个小杂货房的房梁也掉落下来。
罗唦立即把我护在身下。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不再想着院长妈妈,不再想着孤儿院的孩子们,而是只想着罗唦。
“罗唦!?”
我很担心,又像那次一样,我伤到了他。
我拼命地去扯罗唦的黑发,不过很快就听到了痛呼声。
“疼疼疼……竹笙别抓我头发啊,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微微起身,给我露出点空隙,他没被砸到,也没有受伤,房梁是砸在了一边,砸漏了很多袋儿米。
怕也只有他能通过我拽头发,来感受到我的担心,而不是嗔怪我吧!
我开始只是觉得他很真诚,但随着相处,随着很多小事,我越发觉得,他在我这,没有办法被替代了,以后谁都不行!我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占有欲,罗唦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那……那你干什么把我护在身下,明知道我不会死,这一点,我比你还要厉害……”
我哭着去拍他的头。
他道:“因为竹笙怕火呀,我不想让竹笙回忆起不好的事。”
随后他嘀咕,“下次有着火的屋子,你叫我去就好,你明明那么怕。”
“我……”
“好了竹笙,起来,我带你出去!”
他拉我起身,把他自己的蓝色外纱脱了盖在我头上,甚至把我护在怀里,道:“闭上眼睛,我们这就出去了,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
我听他的话,闭上眼睛,全程都是他带我走。
很快,我周身就没了热度,听到老板娘使唤人在那泼水。
罗唦把盖在我头上的外纱扯下,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那外纱上烧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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