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在中医的世界里,所有的食物,同时也是药材。
在这战乱四起的时代,孩子们没有东西吃了,会追上不认识的行人,或乞讨,或者威胁。他们只是为了点吃的东西,我心酸了片刻,还是将那几棵山楂递了过去。
他们脸上的失望是看得见的。
“是不是饿了,哥哥带你们去找吃的,怎么样?”我对着那个眉头紧锁的孩子建议道。他将小手往前面一伸:“我们只要吃的,你找过来给我。”
我被这些小孩子逗乐了,又问了一句:“只有你们吗?你们的父母呢?”
“打仗了,走散了或者死掉了,就这样。”孩子的回答虽然短促,但是却很悲壮。
我的心中升起片刻伤感,又尽力将它隐去:“哥哥带你们去找吃的吧!这样即使哥哥不在这里,你们依然可以找到食物。”
这个提议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份。况且此刻,食物比其它任何东西都重要。
我思忖片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是徐州,十月份左右成熟的药材只有白首乌最适合实用。它可以入药,但又没有毒性,当成食物也并无不妥。
因为战乱,其它能吃的东西估计所剩无几,但是如果上山里找这东西,一般人如果不懂门路是寻不着的。
说着我便撸起袖子,带着他们上了山。
白首乌是飞来鹤的根,蔓性半灌木,根肥厚,类圆柱形,表面黑褐色,断面白色。茎被微柔毛。叶对生;叶柄长一至三寸;叶片心形至卵状心形,长两至四寸,宽一至三寸,先端短渐尖,基部深心形,两侧呈耳状内弯,全缘,上面深绿色,下面灰绿色,被微毛。聚伞花序伞房状,腋生;总花梗圆柱形,长三至五寸,着花约三十朵;花萼近五全裂,裂片卵状长圆形,反折……
噼里啪啦我跟他们介绍了一通之后,孩子们全都愣在那里,他们没有听懂,无从下手。我只好亲自带他们去找。
“这种东西喜欢长在潮湿的地方,像是树林丛中,或者岩石缝隙里,明白吗?它开白色的小花,有五个花瓣五个花蕊,叶子是心形的,我们可以吃它的根,明白吗?”
孩子们摇摇头。
“好吧,我先找一个给你们瞧瞧,等下你们看到实物自然就明白了。”说完我将衣服一撸,便带着几个精壮一点的小子上了山前的小路。
一路我沿着溪水向上寻找,走了大约个把时辰,便在溪边的石缝中找到一株,样子生得十分讨喜,我赶紧拿长剑削了一根树枝用来刨土,不一会就从土里刨出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像只小萝卜一样,十分可爱。
我将那小东西抖落几下,在溪水里洗净了递给同来的小家伙,他们拿在手里看都不看便往嘴里送。可惜这东西长不大,一棵也没什么吃头,须再挖一些才成。我便沿着小溪一直往上,将这山上可挖的白首乌都挖了个遍,不觉已至黄昏。
累得我只剩小半条命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来这的目的,拍了拍脑袋道:“孩子们,不好意思,哥哥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你们看,要不我先走?”
“可是你走了,谁带我们找食物呢?”熊孩子不答应。
“嘿嘿……”我该怎么办呢?现在光有钱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然而我还有人要找,有东西要寻。我的内心是崩溃的。于是我不得不征求大家的意见:“哥哥现在还有正事要办,今天哥哥我是带着任务出来的,你看。我得找两样东西,等我找到了,把事情办好了,再来找你们好不好?”
为头的小孩子一听不乐意了:“你骗我们,你这是要抛弃我们逃走,像那些打不赢就跑的官兵一样,他们保不住自己的饭碗,所以把我们全扔下,自己活命去了。”
他这话说得也没错,然而自古以来打不赢的不都是一个“跑”字吗?然而,用在我这里不通啊,对不对?我并不是官兵,路遇小童我挺身相帮,然而与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的内心再次崩溃了一百遍。
“要不这样,哥哥给你们银子,你们找地方去买吃的,这样好不好?”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锭子,想了想,又连着装钱的锦袋一起,给了那为首的小孩:“你就负责去给大家买吃的,等哥哥把事办好了再来接你们。如何?”
那孩子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反驳。只收下了银子,带着孩子们一步两回首地看着我,终于远去了。
我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口气,正事一件没办,太阳已经要下山。
突然从头顶上掉下一块绿色的丝巾,正砸我面上。等那丝巾滑落了,一张人脸倒立在我面前,吓得我往后一倒。
“鬼啊!”我大叫。
然而,那倒挂着的人儿却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一个反身站立在我面前。
“绿翎?”
我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厌恶,早知道有人跟踪,没有想到真的是她。
“你跟着来做什么?”我冷笑。
“我闲,想上哪就上哪。”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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