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下,也有乱贼从地上捡起弓箭,想朝墙上对射。>
但这样的人往往都会被特殊照顾,弓刚举起来,便有十几支箭射到了贼人身上,被钉的像是刺猬一样。>
即便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根本对墙上的箭手造不成什么威胁。>
从下往上射和从上往下射,完全是两个概念,更何况大部分的乱贼,还是第一次摸弓……>
也有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冰滩,躲到了河岸边,但看到从两边推进的枪阵,就跟傻了一样。>
根本逃不出去了……>
连推带搡之下,竟有好多被推下了河……>
除了穿着全甲的李彰,其余步卒都是一手持枪,一手握盾。>
其实就是一块木板,是李承志让庄子里的木匠用一天的时间赶制出来的,所有步卒,人手一块。>
只能用单手握持,不能太重,所以木板不是太厚,防不住带有惯性的刺枪,但防刀砍和远距离射来的弓箭,完全够了。>
李彰双手握枪,踩着鼓点,带着一手持枪,一手握盾的步卒,兴奋的往前推进着。>
他根本没想到,这伙贼人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光是这几轮齐射,就有几乎一半的贼人已站不起来了。>
要不是怕阵形乱了,从而让乱贼钻了空子逃出去,他早就下令步卒冲锋了。>
肉已经被人吃完了,自己只能喝口汤。>
不过要比李显好一些,李显别说杀贼,怕是连贼长什么样都没机会看了……>
近了,近了……>
李彰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最多再往前十步,他就会下令士卒弃盾,持抢冲杀……>
突然,坞堡上传来一阵锣响。>
“咣咣咣咣咣……”>
随着声音,墙头的弓手停止了射箭,异口同声的大吼起来:“跪降不杀,跪降不杀……”>
倒不是没有箭了,火箭虽然用完了,但普通的箭支还多的是。>
是李松看再杀下去,就要杀光了……>
战场上的气氛猛的一滞,像是被装了遥控器,所有的乱贼都下意识的往墙上看去。>
竟然再不往下射箭了?>
老天开眼,终于不用死了……>
有的贼人甚至感动的失声大哭……>
“跪降不杀,跪降不杀……”>
不但是墙上的弓手,墙下两侧的步卒也跟着喊了起来。>
三百人齐吼着同一句话,声音震天,将乱贼的惨呼声和叫喊声完全压了下去。>
随着声音,前一秒还在四处乱窜的贼人,就像被风吹过的麦浪一般,齐唰唰的跪了下去:“降,我降……”>
还没一分钟,除了几个自知降了也活不了,还在负隅顽抗的和尚,九成九的乱民都跪在了地上。>
等这些人一跪,那几个举着弓的和尚顿时就成了活靶子,只听嗖嗖几声,全都被射成了刺猬……>
不降又能怎样?>
东西两面已被步卒围死,人人手持三米多的长枪,撞上去就是一个血窟窿。>
南面是墙,墙上就是弓手。>
只有北面没人,却是泾河。>
如果不降,就只有跳河这一条路可走。>
但这可是四九天啊……>
看着跪在离自己只有十多步远的贼人,李彰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把手里的枪砸到地上……>
十步啊,就差十步啊?>
辛辛苦苦一整天,自己竟然连根毛都没捞到?>
嗯,好像河边还站着一个,还骑着一匹大马……>
李彰大嘴一咧,又笑了起来……>
印光汗如雨出,感觉像是喝了酒一样,脑子里晕晕乎乎。>
心跳的如同擂鼓,四肢僵软无力,别说催马,像是连缰绳都提不起来了。>
这是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去了……>
枉自己竟还想着,即便诈不开庄门,李家也不敢派人接战或追击。>
这何止是接战,李家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的人全歼……>
他实在想不通,这李家明明只是泾州的一个普通门阀,为何会有如此强军?>
若泾州所有豪强家中都养着这样的家丁,别说一万,就是发动十万乱民,也是被屠个干净的下场……>
看到一个穿着全甲,壮的像一座山一样的将领,带着十几个枪兵往他这边冲来,印光便打消了所有和侥幸有关的念头。>
逃不出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能多活一天,也比被火箭手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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