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马还离着几十丈,副将的坐骑就已经狂燥不安,几乎无法控制。>
不怪马会惊。>
两百多匹火马狂奔而来,就像一道急速压来的火崖,又如一条全身都喷吐着火焰的巨蛇,连这些精锐胡兵都骇的头皮发麻,何况是马?>
原本以为,马有强有弱,跑的自然就有快有慢,火马阵的阵线也就不会太宽、太密,只要骧卫各部留出的通道够多,够宽,就能将火马阵让过去。>
但谁想,火马之间竟然还用缰绳连着?>
等于说,两百多匹马几乎全挤在一块,除了几匹头马外,其余火马眼中看的到除了火就是烟,根本无方向可言,只会顺着缰绳的牵引、或是惯性往前狂奔,而不会折向朝南或是朝北。>
不说火阵有多长,光是阵宽就有十多丈,仿佛一柄巨大的火镰,所过之处,人马不留……>
“两营各向南北,分开……分开……”副将狂声嘶吼,手里马鞭抡的飞快,在马臀上抽出一道道的血印子。>
这些胡骑不愧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骧卫的反应极快。从天上看,原本整整齐齐的骑阵就如在中间劈了一刀,在极快的时间内分成了两半。>
又像一只巨大的漏斗,先细后宽,眨眼间就空出了足有二十丈的通道。>
火马擦着骑阵的两个犄角狂奔而过,甚至有不少火星子溅到了阵角的胡骑脸上。>
差那么一丝,就被火马阵给裹进去了。>
也怪不得残部只知道往前逃,却不知转向,将火马让过去?>
根本就来不及:头马只知前面跑的是同伴,你跑的越快,它追的就越快……>
副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的冷汗一茬接茬的往外冒。>
“合阵,急速向东……”>
副将猛的一声大吼,又本能看向东北,心中还祈祷着:但愿白骑没有跑太远,自己还能来得及……>
但头都还没转利索,副将猛的一愣。>
人呢?>
白骑呢?>
眼中看到的只有依然狂奔往东的溃部和第一队火马,压根就没有半只白骑的影子。>
难不成还能长翅膀飞走?>
副将又下意识的往西北方看去,瞳孔猛的一缩。>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人,但那么长一截断墙摆在那,豁口处依然还有尘烟飘荡,他怎可能看不到?>
白骑,竟从那处断口越过了边墙?>
副将狂喜。>
哈哈,左汗王就在边墙以北,麾下足有骧卫千骑,李承志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嗯……不对?>
刚笑了半声,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冻住了一样,笑容僵在了副将的脸上。>
再往北五里,还有另外一支白骑……>
这是要兵合一处?>
左汗王不是说,这两部白骑之间互不知晓么,李承志怎么知道墙北有援军的?>
完了……完了……>
左汗王绝对想不到李承志会突然向北,猝不及防之下,九成九会被冲个正着。>
万一北边的那支白骑再突然南袭,前后夹击之下,左汗王不溃都难……>
刚刚消下去的冷汗“唰”的一下又冒了出来,副将面白如土,上下牙直打架。>
“吹……吹号……向汗王示警……”>
哪还用的着吹号,李承志早已和墙北的胡骑杀成一团了……>
墩镇东西数十里,能翻过边墙的地方,就只有破败的燧亭和左右两处断墙,慕容定自然要重点把守。>
但再重点防备,防的也是北边那一支白骑。谁又能料到,原以为是十拿九稳,手到擒来的李承志,竟突然能从墙南翻了过来?>
被慕容定派来防守东边这处断墙的胡将被惊的双目狂突。>
李承志比他还懵逼。>
原以为翻过墙以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阻碍。需要考虑的也只是能不能跑的过追兵,要不要重骑变轻骑,将甲胄抛弃。>
但根本就没料到,墙北竟然也有伏兵阻截?>
遭遇的太突然,此时想躲都来不及……>
许是被吓懵了,也可能是在等李承志下达调头转向的命令,矢锋的马速明显慢了下来。>
李承志惊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李睿想什么呢?>
此时再转向,等于是在给这些伏兵反应的机会,敌人只需稍一催马就能追上来。>
重骑对轻骑,跑都跑不过。>
此时才是真正的狭路相逢,除了往前,再无第二条路……>
李承志目眦欲裂,一声厉吼如同惊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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