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自不用提,包括宇文邕,其统治阶级的主体九成都是汉人,根本涉及不到什么胡汉相争、阶级对立,当然灭的轻轻松松。>
再反过来看元魏,哪怕是元宏强制汉化,不准鲜卑人说胡语,不准鲜卑人穿胡服,不准鲜卑人用胡名,甚至都已潜移默化了三十余年,但“胡”与“汉”的阶级矛盾最后还是爆了。>
便是之后的“六镇起义”,及再之后的“魏分东西”!>
以李承志估计,元恪真要硬来,也别等什么“六镇起义”了,鲜卑人提前反个十五六年就跟玩儿似的……>
看他默然不语,似是被吓住了,元恪冷声笑道:“你不是不信佛道、不敬鬼神么?”>
信仰是信仰,政治是政治,这是一回事么?>
便是我要造反,比谁都巴不得这天下乱起来,但也得给我两年发肓的时间吧?>
李承志沉吟道:“臣以为,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应循序渐进,谋定而后动……”>
一听就知道,李承志这是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元恪惊诧于李承志思维之敏捷,又隐隐生出了一丝怒火。>
不能操之过急,应谋定而后动?>
与刘芳崔光所谏之言何其相像,好似连半个字都没改?>
要不是深知两位中书之秉性,知其不可能将这等大事外泄,元恪都怀疑这几个是不是商量好的?>
“枉朕还以为你是个诤臣,你不是胆大包天么?”>
元恪怒道,“你在泾州杀的大乘教徒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也未见你发发慈悲。到了朕面前,却如此的畏首畏尾了?”>
诤臣个毛线,你分明就是想让我拍马屁,顺着你的意思说!>
但这是人该干的事么?>
李承志想了想,横着心劝道:“若是打仗,臣自然不怕,可是,臣也只有两条胳膊两条腿……”>
元恪猛的一滞,一口怒气被噎在了嗓子里。>
李承志的潜意是:打仗我自是不怕,来多少我都敢杀。问题是,这天下真要乱起来,你元恪能按得住几头?>
这不知比刘芳,崔光等人的“若操之过急,将隐生乱相”的谏言刺耳了多少倍,摆明是认定他若硬来,天下必乱,国将不稳……>
意思无非就是:你还是消停些吧!>
果不愧为“胆大包天”、“狂妄咨意”之名?>
元恪忍了又忍,好险一个“滚”字脱口而出。黑着脸,指着殿门骂道:“出去,最好麻利些,省的朕后悔……”>
李承志眼皮狂跳。>
后悔什么?>
后悔给自己加了官,还是这般轻松的放走自己会让皇帝后悔?>
我去,这是忍不住要动手的节奏?>
刚还说期望自己当诤臣,眨眼后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没顺你的意,你就要翻脸?>
什么人吗,简直属狗脸的?>
心里骂着,李承志站起来就跑,边倒退着边朝元恪拱了拱手:“臣遵旨!”>
也就两三息,等皇帝反应过来,李承志竟已跑的没影了?>
元恪气的脸色发绿。>
果真是个逆臣,竟连句自责都没有,就这样跑了?>
枉朕还以为你是个人才,说话极是好听,特加官将你召至御前。可这连着两次,哪次奏对让朕顺心过?>
若这样多来几次,朕怕不是得被你活活气死?>
元恪忍了又忍,差一点就想将李承志叫回来骂他一顿。>
暗恼了好久他才冷哼一声:“传旨,宣高肇!”>
气的朕肝疼,必须得听两句顺耳的才能消消气……>
出了光极殿,李承志才抹了一把冷汗。>
怪不得常言“伴君如伴虎”?>
说真话吧,说你大逆不道,蔑视皇威。说假话吧,又说你曲意逢迎,幸臣一个?>
明君还好,至多挨顿板子。若不巧遇个昏君,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是脑袋搬家!>
没病都得被吓出病来,这活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得了的……>
真怕元恪后悔,将他唤去再逼问一顿,李承志连高湛都不敢等,出了殿便去找宿直将军,准备尽快出宫。>
去了却被告知:殿下口谕,召李承志入凌云殿!>
此时此刻,能被宿直将军称为“殿下”的,就只有皇后。>
这么晚了,高英召自己做什么?>
估计和高文君说到了自己,心血来潮而已!>
对于高英的传言,李承志听过的不少:貌美,善妒,驯夫的手段极其高明。>
以元恪帝王之尊,后宫达嫔妃级别的数十位,一月中近有两旬宿在高英殿中,可见其宫斗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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