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下,谷水边。>
虽距立秋已过了十日,但天气依旧酷热。便是立在山脚之下,仍能感到阵阵热浪。>
站在一处小丘上,李承志手搭凉棚,往西眺望着。>
此处已过专供宗室皇戚所居的寿丘里,已属外城。李亮至途中送来的信里称,他们会由此入京,直达李承志租住的宅院。>
好处是只需过外城一道关卡,不用进郭城和内城,很是省时间,也能省不少麻烦。>
按理说早该到了,但从晌午等到了午后,已过两个时辰,却依旧不见人影,李承志不由的焦燥起来。>
总感觉心神不定,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正自担心,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疾驰的响动。李承志回头一看,隐见一道烟尘奔腾而来。等走近些,便能认清当先一骑正是李睿。>
让他到外城接人,但怎看着像是从城里出来的?>
未等马儿站定,李承志就喝问道:“人呢?”>
李睿满脸惶急,连马都未下,急声道:“郎君,出事了……入承阳门时,城门守军搜检出了夫人所带的两千真金,朔平司马元乂许是见财起意,要当行扣押。>
夫人不允,欲强行索要,继而与之起了冲突……须臾间,夫人连伤禁卫二十余人,张娘子一刀捅至朔平司马腿部……”>
李承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过去。>
不但连伤宫门禁卫二十余人,还将守城门的朔平司马捅了一刀?>
这是妥妥的造反的大罪啊……>
好好的不从外城入京,跑内城去做什么?>
常言财不外露,贼不走空。整整两千真金,能抵多少年的俸禄?莫说城门官,便是自己见了,怕也是会心头火热,眼热不已……>
他猛一咬舌尖,厉声道:“母亲如何?”>
“夫人并张娘子,及李大等人皆是毫发无损,俱已被带入朝城……”>
好在未受伤……>
李承志猛松一口气。>
只要人没事就好。至于之后……若是占理,自是得理不饶人,任对方是何身份,此事也定是要论个子丑寅卯出来。>
若是不占理,就只能伏低做小了。赔钱也罢,认罚也罢,只要能将人救出来。怎么样都行。>
就是不知好不好疏通……估计还得请托高肇,更说不定还得去向皇帝求情……>
皇帝……嗯,不对?>
李承志双眼猛突:“你方才讲,母亲竟被带进了宫?”>
便是闹的太大,洛阳令无权处置,也该是河南尹、司州牧,或是廷尉等部处理才对,怎就直接入了朝城?>
李睿低声道:“仆赶至时争斗已罢,不知经过如何,只见数十禁卫倒地不起,嚎声震天。夫人并李大等人皆是跪伏于地,束手待擒……>
除此外,就只有候刚、汝阳王,颍川王等在场。仆怕多生事端,便暗令李聪急入内城,敲响了午门下的登闻鼓……”>
李承志都愣了。>
登闻鼓?>
这个时代就有这种专供平民申诉冤屈,直达天庭的好东西了?>
还真没注意过……亏得李睿机灵。>
李睿自知自己与候刚结了死仇,见有候刚在,又不确定元雍并元悦会不会向着同为宗室的元乂说话,进而徇私舞弊,歪曲事实。故而才想到了这么一招。>
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看候刚下狱之时,元雍是何等的跑前忙后?>
按理论,他是高肇的舅兄,该帮高肇才对。>
之所以如此,无非便是候刚是元族,高肇是汉族。>
但事已到此,便是宗室也顾不得了……>
“走!”>
李承志猛一夹马,往城内奔去。>
都跑了近半里,他才想起来,疑声喝道:“你刚才讲,京墨将谁捅了一刀?”>
“是江阳王世子、朔平司马元乂,今日值守承阳门的便是他……”>
元义?>
除了叹气,李承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莫非是天注定,要让他李承志非造反不可?>
先是候刚,前几日则是胡充华,如今又是元乂。自己入京才几日,竟将元恪之后,胡太后监政时期的权势之流得罪了一大半?>
仔细一算,好像也就剩下个刘腾和于忠了。>
而与之相比,若论穷折腾、胡作妖,候刚、刘腾、于忠等,给胡充华和元乂提鞋都不配。>
就是这二位妻姐夹杂妹夫纠缠不清,相爱相杀近二十载,今日还能蜜里调油,明日就会拔刀相见,硬是折腾的还算强盛的元魏烽烟四起,分明离析。>
大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