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用不懂感动,也不是秦用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
相反,这一刻,他心中激起涟漪,仿佛海啸一般,大浪翻涌。
他的震惊还未平复,心中之情,无语言表。
但他没有这个时代那些人的习惯,动不动就跪地宣誓效忠。
他做不到,也不懂得怎么去做。
他就这样看着嬴政,这一刻,他看待嬴政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同了。
此前,他还在怀疑嬴政所言是否真假,是否只是为了稳住自己。
可现在,一切的怀疑都已经不攻自破。
不说嬴政有没有理由欺骗他,就算有,也没必要撒下这么愚蠢的谎言,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揭穿。
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透露,的确是尉阳君的。尉阳君,真的死了。
是嬴政为了他,而杀了尉阳君。
他眼中不再有任何怀疑,虽然这等血腥的手段他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可人心都是肉做的,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好?
傻傻的站在当地,面对嬴政的目光凝视,许久后,他缓缓点了点头。
如他所言,其实这件事情,他就只是想讨个公道而已。
府上那么多人的死,他是愤怒,可还没到真正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种地步。
要真因为这件事,非得必死宗室,并不至于。
尤其是你这嬴政对付宗室,他更是从来没有想过。
如今,这人头,足够化解一切了。
看到秦用点头,嬴政缓缓收回目光,接着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两步,嬴政又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秦用,道:“此乃秦王剑,剑之所在,如寡人亲临!”
“寡人知道,你为大秦做了不少,立下不少惊世骇俗之功。寡人给你的的确少了,今日,秦王剑留在这里!”
“你若愿意追随寡人,就拿起秦王剑,从今以后,寡人赐你先斩后奏之权,为寡人,为大秦尽忠职守,与寡人携手天下!”
“若你不愿,寡人让阿瑶留下,你可让阿瑶带你离开,无人阻拦!”
说着,嬴政再不迟疑,看了阿瑶一眼,快步离去。
赵高连忙在后面追随,留下阿瑶一声,迟疑片刻,还是留了下来。
嬴政虽然没有下令,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她也只能留下。
同时,她也想要留下。
因为此刻,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更加清楚,今日之事后,嬴政将面临何等麻烦!
嬴政该做的,不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极致,她不希望这个时候,秦用还选择离开。
且不说秦用的才能,留下能帮嬴政多大的忙,离开能为嬴政造成多大损失。
就说嬴政对秦用的付出,若让秦用就这般离去,嬴政即便表面上接受,可心中又岂能真的毫无芥蒂?
嬴政已经把秦用当做亲兄弟对待,难道他还要看着两兄弟反目?
秦用抬头,看着嬴政一步步元力,最终消失在静泉宫的院门外。
“呼……”
秦用突然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在嬴政面前,方才给他的压力真的太大了。
无论是那杀气腾腾的一幕,又或者之后的感动,给秦用带来的,更多都是压力。
此刻,嬴政走了,那种压力,就仿佛瞬间消失了一样。
秦用低头,看向了地上那血淋淋的人头。
此刻再看,这人头似乎已经没了那种恐怖,但那一双圆睁的眼睛,依旧让人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秦用缓缓蹲下身体,仔细打量着这颗人头。
这就是大名鼎鼎,尉阳君的人头?
他心中波涛,依旧没有平静。
许久后,秦用抬头,看向阿瑶,道:“终究是王室宗亲,士可杀,不可辱。让外面的人收拾一下,送还大王,还此人一个全尸吧!”
阿瑶闻言,目光一闪,从这番话中,她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嗯!”
阿瑶低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很快便带着十几个虎贲军甲士走了进来,麻利的收拾了那颗头颅和地上的血迹。
此时,乌桓和乌雅方才端着托盘,带着酒菜走了过来。
看着刚被收拾了一遍的偏殿,无论是秦王剑,还是地上都没有任何血迹,让姐弟二人丝毫察觉不到方才的血腥。
两人只是奇怪,那柄剑是怎么回事!
还有,阿瑶怎么来了?
要知道,王宫中,可是不能随便佩戴刀剑的。此前,这静泉宫内出了切菜用的菜刀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兵器。
难道是阿瑶送来的?
“夫君,阿瑶姑娘,酒菜已经备好,咱们什么时候用膳?”
阿瑶回头,看向正在摆放酒菜的乌雅。
有时候,她是真的很羡慕对方。
有如此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丈夫疼着,陪着,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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