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行亚拉姆语。>
——看见邻人眼里有一根稻草,却不见自己眼里有一根梁木。>
拜伦主教眼睛眯了起来,这是圣典中教诲信徒的一句话,表达的意思无须赘述。>
那么圣典以这句话评价阿瑟斯的辩解,是什么意思?>
暗指阿瑟斯狂妄自大?只见信徒瑕疵,不见自己缺点?>
还是反过来,讽刺信徒?>
心中这般想着,拜伦主教将圣典封面合起,这句话无论怎么解读,都比“阿瑟斯是异端”要好得多!>
狂妄也好,贪婪也罢。>
羔羊本质,无关紧要。>
此时,拜伦主教没有注意到,在他合上圣典青铜包角封面的那一刻,这一行文字迅速褪去,只有两个“眼”字,熠熠生辉。>
直到封面彻底按下的那一刻,这两个“眼”字,才不甘得彻底熄灭。>
下次再打开时,它将永远无法显现和此事件相关内容。>
该死的规则!>
“阿瑟斯是否为我主虔诚信徒,我想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治愈久治不愈的患者,就是他交出的最好答卷。”>
“记住,主永远眷顾着祂的虔诚信徒!”>
拜伦主教致黎明礼。>
众信徒也纷纷肃立祈祷席,齐齐回礼。>
“若无他事,晨祷结束。”>
拜伦主教再次宣布晨祷结束,这次再也无人开口质询。>
“阿瑟斯,随我来。”>
拜伦主教满意点了点头,低声吩咐一句,向教堂后方走去。>
宁修远来不及平复内心的激荡,连忙追了过去。>
“嗒嗒嗒……”>
细微脚步声,在空旷大殿中幽幽回荡,殿中烛火在两人脚下拖出数十道阴影,彷如复杂人性。>
拜伦主教在前,宁修远错后半步在后。>
“故事讲的不错。”拜伦主教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有罪!”宁修远低声道。>
“何罪之有?”拜伦主教余光看向宁修远。>
“我犯了懒惰傲慢之罪。”>
“呵,限十人,确实有些懒惰,不过,人非怪物,哪能不眠不休?可以理解。傲慢嘛,是有一些,戒骄戒躁,主会原谅迷途的羔羊。”>
拜伦主教语气有些随意散漫,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还不错。>
“说说你真正目的吧,不要再给我讲故事了,最近我听多了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有些腻了。”>
拜伦主教语气似揶揄。>
王子公主?>
宁修远脑海中默然闪过那辆印着鸢尾花纹章的黑色轿车。>
“我这份力量的弊端,主教大人是知道的。虽然这份特性十年未出,但我想它应该还未从某些外神信徒、狂妄异端的记忆中消失。”>
“所以这始终是一个隐患!”>
“我治疗的人越多,这隐患爆发之时,便越可怕。”>
宁修远语气低沉。>
拜伦主教蓦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宁修远:“所以你挂上了限看牌?”>
宁修远坦诚看向拜伦主教双眸:“是的,主教大人。”>
“如果我成为第二个安吉拉,一天能治疗一百人,那么一年就是近四万人,两三年之后,弗朗西斯将会成为一个火药桶,一句话,即可引爆的火药桶。”>
“没人能够承担得了这样的代价,我也会成为主的罪人。”>
“但如果每天限看十人,且将有限的名额让给绝症患者,那么隐患即便爆发,也影响不了大局。”>
声落,两人之间的空气倏尔凝固起来。>
拜伦主教盯着宁修远的眼神。>
半晌,他微微颔首,手指划过胸膛,致黎明赞礼。>
宁修远连忙回礼。>
“有心了。”>
“一切为了黎明。”>
宁修远回应,心中彻底放松下来。>
说服信徒,永远不如说服圣典解读者来得更为可靠。>
他之所以费心费力说服信徒,只是化解上面尴尬局面,不给上面发难的理由罢了!>
但真正决定他命运的,不是信徒,而是圣典解读者!>
拜伦主教想杀他,斥一句巧舌如簧就足够了。>
他所讲的故事,不过是断章取义偷换概念罢了,忽悠忽悠信徒还行,真想借一个小故事说服一方大佬,那也太小瞧教会高层智慧了。>
“我知道你挂限看牌时,还以为你是因为力量不足的缘故。没想到,你考虑的如此周到。说起来,我还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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