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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十一)(1/2)

作者:富春江畔
“胡闹!快打嘴!”苏妹一把搂住了他,嗔怪道:“不许你死啊活的,多不吉利!”眉峰一弯,笑道:“其实呢,这一件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姐姐争强好胜,与人家一位剑术高手定了三月之约。三月之后,两个人在此比剑,输了的就要趴在地上做一辈子的乌龟。你姐姐本事不济又骄傲得很,到时候比剑输了,自然不愿当别人脚下的龟子,可不是要伏剑自刎了?”

“哈”韩生儿拍着手,笑道:“当乌龟又有什么不好的?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姐姐和生儿要活一万年呢!”

苏妹听他童言无忌,也忍俊不禁,笑道:“好啊,你问一问你姐姐愿不愿意陪你做乌龟?”

韩生儿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想,道:“姐姐大概又要骂我没出息了,我才不问。”

“对啊!”苏妹赶紧颔首笑道,“你姐姐不愿做龟子,可是现今却有恶人逼着她为所不欲为之事,你该怎么办啊?”

韩生儿一撅嘴,道:“我姐姐打他啊!”

苏妹一拍他的脑瓜,急道:“真笨!你姐姐打不过人家啊!”

这韩生儿立时给苏妹这一巴掌打开了窍,摸一摸脑瓜儿,两只手抱作一团,学着海飞花的模样,朝着苏妹行礼道:“生儿先带姐姐谢过婆婆了,婆婆是不是要……”

苏妹捂住他的嘴巴,低声道:“这一件事你还要替我保密才成,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了去,就是大大的不妙。”正着,便闻得一股子酒香,苏妹眉头一皱,就听得鲍二那老粗的破嗓子,哼着“哥哥妹妹”的淫词艳调,赶着马车过来了。

苏妹拉起韩生儿,道:“走,跟婆婆到屋里谈去。”几个人坐着马车,看着鲍二硬挺着一双醉眼,歪歪斜斜地驾着车儿回家。

海飞花这一觉睡得却实在没心没肺了,只一睁眼就瞧见了韩生儿踮着脚尖站在椅子上,白嫩嫩的手里攥着一个火折子就往窗前的红烛上去引火。海飞花脸色一沉,喊他道:“生儿,不许你胡闹。大白天的点什么灯?”

韩生儿偏了脑瓜瞧定海飞花,道:“姐姐,现在已经是申时三刻了,你已经在婆婆的房里睡了一整天啦。”

“哎呦”海飞花惊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将起来吵道:“我不要这老妖婆帮忙,不要她帮忙!”

韩生儿木鸡一般,呆呆地站在椅子上,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珠儿瞧着海飞花撒野。这丫头胡闹了一会儿,也不见韩生儿屁颠屁颠地跑来劝她,不禁泄了气儿,转了头一看更是火大。只看韩生儿抿得嘴唇白瘆瘮的,却也绷不住脸上那一抹坏笑。海飞花气急,急步抢将过去,伸手轻轻扭住了他的耳朵,骂道:“坏蛋,你也在这里看你姐姐的笑话啊!”

韩生儿给她弄得耳朵发痒,终于“噗”地笑出声来:“姐姐,你的手腕不痛了吧?”

海飞花这才记忆起来前几日自个儿跟韩子纯性命相拼,左腕被他的狗爪子震裂了。韩生儿不提还好,这一提却好似给她头顶上套了一个紧箍咒儿一般。海飞花把一颗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直头痛。

韩生儿奇怪道:“人家壮士断腕,铁骨丹心全露在手上呢。姐姐怎么是顶上灵光?”

海飞花气道:“去,去,去!砍头还不过一个碗大的疤呢!断个手腕又有什么大惊怪的?姐姐我是……我是……唉,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三个月……算了,你一个孩子懂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家的坏子来了,本姑娘就用越女剑侍候……”

韩生儿又拿着火折子去逗弄一旁的红烛,道:“待一会儿,婆婆请得苏家郎中就来了,听他们家有一种专治跌打损伤的灵药,叫做断续活血膏……”

海飞花一听见“婆婆”二字,气得脸色都发白了,整个人儿气嘟嘟地往床上一做,道:“哼,贫者不受嗟来之食。她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才不上她的当!”

屋中只一亮,一丝金灿灿的暖意爬上了韩生儿的脸庞,他丢掉手中的火折子,慢慢地凑到了海飞花近旁,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瞧定海飞花脸蛋上一抹红润,红扑扑的嘴儿一撅,道:“好心让你当做驴肝肺啦!你要是不吃婆婆的嗟来之食,那就要做苏家的龟子。”

“呸!士可杀不可辱,我……我要是比武不胜,就……就伏剑自刎,也不做这等遗笑江湖,祖宗蒙羞的事情!”

“嘻嘻”韩生儿笑了起来,“好一个泛海放歌,踏浪飞花的姐姐,真是不惧这一些大风大浪呢!”

海飞花眉角一吊,道:“你姐姐风里来,浪里去的又怕过什么事,惧过什么人?越是凶横霸道的人,咱们就越是不能胆怕事。岂不知他们这一些嚣张气焰都是让咱们纵容出来的。所以呢……”海飞花攥紧了枕边的越女剑,道:“咱们就该路见不平,拔剑便杀!”

韩生儿一双手托住了脸蛋,道:“是拔刀相助……姐姐,你知道么,我们韩家有一套祖传的刀法,是当年我们十刀会祖师爷韩公礼偶见梁上飞燕嬉闹悟出来的,名字就叫做‘燕山飞燕刀’……”

海飞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嘴巴一歪:“不学!”整个人儿躺在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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