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飞花看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担架上面,额前肿起来一个馒头大的血块子,日头底下隐隐泛着亮儿,实在是滑稽了,不禁笑道:“告诉过你的,跟本姑娘作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陈忆南摸着脖子,咬牙切齿的道:“想不到这章锦绣之乡,崇尚礼仪之邦,竟然也出得这等的阴险人,背地里打我的闷棍,这会子我的背心还酸得很了!哼,蛮子哪里又一个好!”
“胡八道!”海飞花噘着嘴儿,上前来指着他的鼻尖骂他道,“难道你不是蛮子的儿子?在这里骂你老子,可不是打你自己的的脸?”
“我……”陈忆南理屈词穷,却把一张脸一梗,双手袖在衣筒里面,冷冷的道,“我是草原男儿,苍穹为庐,青山做帐,以天下为家自有那大胸襟可容天下,才不跟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着“哼”的一声,催促着厮们快走。
一群丫鬟们都乱糟糟的围在了一旁,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李大虾还要从后面跟过去,却被海飞花一把扯住,道:“李大哥,你跟着他过去做什么?”
李大虾道:“我这是给陆大哥送药去呢。”
“送药?”海飞花摇着脑瓜儿道,“送什么药啊?”
李大虾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来给海飞花瞧,道:“适才,在荣兴府门口撞见了一辆马车,那车子里面有一位神仙模样的女子给了我一包药粉,自称是一个绝情之人,托我把药粉带进府中给陆大哥送去。”
“绝情之人?”海飞花眨着眼睛,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道,“那神仙模样的姐姐见到你的时候可掉眼泪了么?”
李大虾急忙摆着手,道:“花妹,我与她可是素未平生的,一点干系都不曾有的。我本来要打听她的来历的,她却不再理我,低头进了车子里,匆匆的走了。掉没掉眼泪,我倒是不曾瞧清楚了。不过,想她既然是一个绝情之人,又哪里来得什么眼泪?”
海飞花接过那包药粉,道:“既然是绝情之人干什么还要救他人性命,牵挂他人的死活呢?可见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了!”着把眼珠儿瞪了起来,伸出手来使劲捶着他骂道:“都怪你呢,连个眼识也不长了,那是楚云姐姐!”
“楚云?”李大虾抓着脑瓜儿道,“她什么时候成了绝情之人了?该不是要出家做尼姑的吧?”
“你胡一些什么呢!”海飞花拉着李大虾就往前走,道:“楚云姐姐她被龙在天蒙骗迷惑住了,现在要杀昭烈王爷报仇雪恨呢!咱们快去找二姐姐他们商议一下如何是好吧。若是去得迟了,只怕楚云姐姐就危险了!”
两个人着着就跑了起来,没头没脑的扎进那围着陈忆南的脂粉堆中,连带着把前面抬着陈忆南的一个厮们撞了一个东倒西歪,那陈忆南“哎呦”一声从担架上面翻了下来,大头朝下,一头磕在了旁边的石阶之上,登时撞一个头破血流,当场昏厥过去。
那王知古此刻正在医馆前面的院子里,焚香祭拜,祷告天地,保佑陆长歌和楚云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海飞花偏偏这个时候一头闯进来,哪里留神过脚下,一脚踹在了王知古的身上,两个人立时滚做了一团。
一群人在医馆内正围着陆长歌商量着采药炼丹的事情,海飞花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手中举着那方的药粉包给众人看。
苏玲珑“哎呦”一声,把那纸包抢过来,摊开在手里看着纸包里面那些朱砂一样的药粉,拈起一撮抹在鼻尖下面,只觉得一股子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奇香萦绕鼻尖,当下不由得连连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众人都围过来看着那药粉不知为何物。
苏玲珑把那药包又心翼翼的包了起来,道:“这是我三师叔独门秘制的活络散,是把兰草、麝香十几味药混以朱砂熬制而成的,于舒筋活血有着奇效,专门解这‘三步倒’的阴毒。”当下忙那些大夫们把这药粉拿到后面合水煮了,给陆长歌服下。
苏玲珑看着指尖一抹丹红,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地了,问海飞花道:“好妹妹,你这活络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海飞花指着李大虾,道:“这是李大哥从外面偶遇神仙姐姐,从仙人那里所得而来的。”
“神仙姐姐?”苏玲珑看着李大虾半晌,才道,“这……该不会是云姐姐送来的吧。”
李大虾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垂着头,丧气道:“我不认识她呢,就让她走脱了。”
苏玲珑好不丧气,问他道:“那么,你还记得那马车是什么的样子么?”
李大虾抬头又想了半晌,才道:“就是寻常的样子嘛。”
众人都纷纷摇头道:“如此大海捞针可怎么找得到?”
那石奴儿从一旁道:“如今万帆会已经被官军捣毁了,杨老刁这一干人现在要么躲在连城,要么就北逃秦地。我想,现今老王爷在北方巡边,云儿又报仇心切,想必他们一定会渡江北上,寻机刺杀王爷。”
“对,对,对!”海飞花也点头道,“杨老刁早就与那个老秦王爷暗通苟合,窝藏一个叫什么张黑吾的秦人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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