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嬉闹声离她远了,李进越带着陈偲然在这个不夜城穿梭,夜更深了,他说送她回家,她说不要,她要再喝酒,醉了多好,可以不再想了,她难得醉一次,为何就不能一醉方休。
可是陈偲然没想到他会带她去他的家,她只记得电梯不断地上升,记得有人开了门,记得屋子很空阔,她几乎旋转了好几个圈才跌进柔软的沙发上,那沙发太软了,带着毛茸茸的温度,她依然是醒了,又仿佛更醉了,竟然趴在那里哭了起来。记得有个人腾空抱起了她,世界在颠倒旋转,她仿佛是被一个人轻置于床中,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她想找个地方吐,好像来不及,是吐到了一个人身上吗
第二天的阳光尤其好,陈偲然在刺目的晨光中睁开眼,精致的吊灯透过晨光在墙上投射摇晃的幻美,洁白的床被凌乱着属于她的衣物,陈偲然本能地掀开被子看自己穿的衣服,抚着依然疼痛的头,硬是如何拼凑,也想不起她是怎么上了别人的床,穿了别人的衣服而此刻她的床边并没有其他人,她慌乱地四处寻找,首先看到的是李进越的照片,然后照片的主人从房间的内门出来,她原本的惊呼被哽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她的人生的荒唐之夜,为什么都是他在身边
可面前的这个人倒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对她温柔平和地问:“你醒了”语气熟捻得仿佛他们不是多年不见,而是最熟悉最亲切的亲人般。只是她不知道他心里的幽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为同一个人流泪
陈偲然无言接对,坐在床上,拉着被子,一点点后退。
李进越站在床边看着她,皱着眉头好笑地看着她,她至于这样怕他吗
他真的是不一样了一个眼神,一个气场,都让她不自觉地感觉压力。
“转过身去。”眼看着她一点点逼近,陈偲然突然喝止。
他向来是对她没有办法的,听到命令,李进越乖乖地转过身去。
陈偲然刚才看李进越从房间里的里门出来,知道那里可能是洗澡间,下床仓促捡起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澡间,门栓落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哭过的眼睛,糊化的妆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不值得的人流泪心痛他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够了,真的够了,今天之后,她不允许自己再为那个人掉一滴眼泪。
“三年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履行我们的三年之约。”他在房间的沙发上慢慢坐下来,缓缓地说。
过了很久,里面传来陈偲然的声音:“为什么要出现在今天”不多不少,整整三年,出现在这一天,只因为那个约定吗
“好,我答应你。”像人生一场豪赌,就这么孤注一掷,押上全部,这本就是三年前说好的。
犹是李进越这几年一向冷静自持,也在这一刻着实惊呆了,陈偲然从洗浴间出来,把换下的衣服还给李进越,他接过时碰到她的指尖,冰凉,“那我们现在就去登记吧。”她咬着下唇一字一句的坚定。
车子直接开到民政局,陈偲然先下了车,李进越停好车后赶上,陈偲然已经取了号,在大厅等候,他坐到她的身边,他们那样正襟危坐与旁边几对连体婴儿般的准新人,是那般格格不入,李进越看了看目光空洞的陈偲然,清咳了一声说:“其实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厅的语音机正播放着号码,陈偲然看了看手里的号码,是他们的号到了,陈偲然站起来对李进越说:“我们到了,走吧。”
陈偲然先走到办事窗口,将自己的身份证和填好的表格递交给办事人员,办事人员确认下陈偲然的身份证又问李进越拿:“你的呢”
李进越攥着自己的资料,迟疑地交出,在红章未盖下前,李进越突然阻止了办事人员:“对不起,请等一下。”
将陈偲然拉至一角,看着她似坚定不悔的脸,最后一次警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偲然抬头望进他的眼睛,他们之间一路遇见,一路错开,走到现在,却还是有太多的回忆,好的,不好的,多年来,一直珍藏着,只是没有想到,三年后再遇见,是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真的一起走到这里
“李进越,你还在吗”
他的眼睛映在她的眸子里,坚定无比:“我在。”
“那,走吧”这样就够了。
李进越看着先走上前的陈偲然,她终于要跟他结婚,可是却是这样没有表情,没有喜色。
办事人员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不同寻常的新人,再一次问道:“你们确定要结婚”
“确定。”几乎是异口同声,却怀着异常的悲壮心情。
红章盖下,从此李进越,陈偲然拉开新的篇章。
陈偲然忘了谢怡宁当时是怎么骂自己的,她只记得谢怡宁暴跳地指着她的额头说:“陈偲然,你以为现在是三十年代吗跟他上床了又怎么样还非得嫁给他不成”
“我没有跟他上床。”一个女人即使再醉酒,也不至于在醒来时不知道有没有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而且这个答案早上李进越也说了,他们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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