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它们落在盘子里。
图南一怔,神情变得分外柔和,一只手还捏着鹅脖子,她用空着的手把小姑娘揽在了怀里。
尤其是每天操练完了之后都是分肉的时候,看着别人都捧着肉碗欢欢喜喜回家又或者直接坐在地上大快朵颐,赵肃睿都有些移不开眼。
他是谁?他是昭德帝!真正的天潢贵胄皇子龙孙,真正的富有四海八方来拜!从小到大多少山珍海味没吃过?又怎么会惦记自己已经吃腻了的猪肉?又是陈的,又是凉的,听着就倒胃口。
“少夫人不是说要给来院子里帮忙的小丫头都添了衣裳?这一包是昨儿夜里我和那呆杏子给小丫头们赶的里衣,我俩手笨,棉衣做的慢,这一包是安姐姐做的,小丫头年纪小,短袄长裤且穿着。最大这一包是青莺做的,她是手巧的,东西做得又多又细,我赶紧给你送来,省得她还想往上头绣花……看着这小丫头的身量,倒是青莺做得更合身儿些,我们到底是不如她心细,她怕是早就把这些小丫头的尺码都用眼量准了。”
赵肃睿用筷子尾戳了下她的脑门:
他真不是缺了那半斤的猪肉。
培风领着她一路到了灶房,图南正在跟几个灶上婆子研究怎么给姑娘做一道鹅,转身就看了一看就连半只鹅分量都没有的小姑娘。
嘴里唠叨着,夏荷将几个包袱放在了院墙边上干净的石台上。
柳甜杏直起身,嘿嘿笑了声:
一双眼睛都笑得要眯起来。
“多谢夏荷姑娘夸奖。”
“就是几口肉,怎么总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啊?谁、谁夸你了?”夏荷一脸莫名,都不知道图南哪儿来的喜气。
图南喊不住她,转身看向小丫头:“你叫什么?”
瘦骨伶仃的小姑娘好歹认识这个主持分肉的人,吞了吞口水,小声说:“我娘叫我囡儿,娘没了,我爹叫我三两,说等我十四岁就能把我卖三两银子,童家伯伯才掏了一两银子,就把我买来了。”
“少夫人你肯定是想吃我的猪肉又吃不着,故意拿话激我呢,只等着我拿了肉和菜来给你尝!你要是想吃就直说呀,我、我也能分你……一点。”
赵肃睿失笑:“看你那小气样子,我哪里会馋你的肉?我这整盘的烧鹅都吃不过来。”
太阳光零零落落地落在院子里,图南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姑娘。
——
赵肃睿白了她一眼,越发觉得这傻子是没见识的:“说到底也没有多少肉,穷人吃法儿。”
现在想想都羞惭得恨不能要抽自己一对儿红巴掌。
帮忙送菜的柳甜杏看着金黄色烧鹅,抽着鼻子闻香气,头都快贴到鹅肉上了。
“谁说没肉了?中午分的猪肉放凉了切了薄片,可香了!”
培风却不管,仿佛屁股后面着了火似的转身就走,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几乎要跑起来了。
自打那日他为了为难图南说不想再吃鸡肉、羊肉、猪肉,他每顿饭吃的要么就是炖鱼要么就是蒸蟹,还有酒烹鸭子五香甲鱼,每日的花样儿倒是换得都挺新鲜,可昭德帝还是想吃肘子。
小丫头捏了捏手指头,终于捏出个“一点儿”,真是喂鸡都不够。
他真不是缺了那切成了片儿的凉猪肉。
图南转头看过去,就见夏荷抱着几个包袱倚在院门上笑。
他又怎么会惦记着从一个傻子的嘴里骗食儿?
他可是英明神武战无不胜的昭德帝!他、他就算真骗食儿了也绝不会让一个傻子看出来!
“哼!”
虚假的赵siri:战功卓著,杀伐决断,喜怒不定,暴虐成性。
真实的赵siri:试图骗一个小姑娘的肉,被发现了,还死不承认。
沈时晴: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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