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二儿子再换个妻子,此事在谢文源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沈时晴的目光扫过谢文源颤抖的手臂,他几乎是要趴在地上了。
自从十年前被先帝撸掉了官职,他便成了京中“无召不可觐见”的尴尬人,明明身上有爵位,可上次面圣还是在陛下的改元登基大典上,那场大典,他身为伯爵,却被排在了角落里。
“谢文源。”
谢文源对着朝华苑光洁的石砖好一阵慷慨陈词,恨不能把一颗心给挖出来陛下,让他知道自己是何等地忠心。
“臣不记得了!”
“臣在。”
她又学会了一点东西。
朝华苑里桂花香气阵阵,抬头看着门外高远湛蓝的天空,沈时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臣……臣……也可能是右脚。”
进了这个身子几天,她逐渐适应了俯视别人,看着别人的头顶。
“方才,你是哪只脚先迈进殿门的?”
其实里面只有一只黄鼠,谢文源身为一家之主总是单独享用的。
以旁人血肉做自己晋身之阶,以他人性命藻饰自身不堪,这样的事情谢文源七年前就做过,只不过那时候的沈韶已经死了,如今的陈守章还活着罢了,轮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被人威逼,他可真是半分气节也无。
“如果真是右脚,你上一句话,就是欺君。其心可诛。”
冷汗出现在了他的额角。
“是么?”出了名喜怒无常的昭德帝背着手,缓步绕过了桌案,“你可要想清楚,若是说错了,你就是欺君。”
当然,谢文源也不会只指望着冯右棋这一条路,像他这样没有人想要往上走,最该做的还是揣摩陛下的心思。
“你既然不记得了,那你上面两句话岂不是都在欺君?你,有两颗头让朕砍么?有两颗心让朕诛么?”
一声水漏轻响,接着,是放下了笔的声音。
朝中旁人都想陈守章活,只有他与陛下同心,陈守章必须死!不止是陈守章,只要能重振宁安伯府往日光辉,陛下想让他谁死,他都可以为陛下的手中刀!
他又想起了刚刚一鸡大太监说的话,皇上没问的,他不能说。
谢文源愣住了,思索片刻,他低着头说:“臣,大概是左脚先迈进殿门的。”
桌案后面,沈时晴站了起来。
沈时晴失望地摇摇头:
“宁安伯谢文源御前失仪,关起来让大理寺问罪,换下一个。”
一鸡看着自家皇爷表情冷淡,一面去宣人觐见,一面在心里暗暗记下,他刚刚迈出殿门,先用的是右脚。
黄鼠是太原一带的一种鼠类,草原民族有比较长的食用历史,逐渐从太原等地传入了中原地区,明代的时候因为黄鼠是贡品还经常被皇帝赏赐给亲眷近臣,所以就有了权力的象征,显得越发名贵,据说最贵的时候在京城一只黄鼠可以卖千两白银。
到了清代就不怎么吃了。我个人以为在明代的时候吃的比较多是因为明代马政在太原山西一带保留了大量的草场,所以让当地老百姓的饮食习惯也一直趋近草原民族,民间有食用基础,上层有象征意义,才让这种食材格外风靡。
(本章完)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