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溪既如此,华兴文也干脆作罢,站在一旁,并没有接着查探,眼里含了抹若有似无的笑。>
一阵整齐而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这边几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陛下,华督司,莫大人。”>
是刚才前去香寒房里搜查的锦衣卫。>
为首的两个行过了礼,稍微上前几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华兴文,“督司,这是我等从香寒房里搜出来的。”>
华兴文接过来拿在手中细看——是一只半大不小,放在手掌中刚刚好的小匣子,材质才是紫檀所制,四面皆雕着木槿花,纹路清晰,边缘也打磨得极细,这么小一个匣子,却精致得能抵寻常人家一月的食费。>
匣子打开,小皇帝和莫云溪也纷纷带着好奇凑过来了些,只见里头用丝绢盛着些淡黄色的粉末,闻着倒没什么气味,颜色也很浅。>
华兴文一抬头,刚对上李恒的目光,小皇帝就朝郑公公吩咐了一声,“传太医。”>
“喏。”>
郑公公应声而下,亲自往太医院请人去了。>
瞧着他走了之后,华兴文半侧着身子,又问锦衣卫,“其他呢?”>
为首两人跟着华兴文已久,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当即回禀道:“并无异样。”>
华兴文微微颔首,视线落在深邃殿宇里,风拂过带起他腰间绛紫色的飘带,上头的绣线紧密,在日头底下泛着光芒。>
“哎哟!”>
乍一声响起,傅太妃被宫女搀扶着迈出了宫门,一边往这头走,一边槽道:“这、这拉了一副棺材停到慈宁宫正门口,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见那莫云溪有些垂丧地站在那儿,傅太妃立时又横了几分,拧着眉头指责,“不像话,真是不像话!”>
这红三的尸身如今看也看了,从死人嘴里也是再问不出什么话的,停放在这儿确也不好。>
华兴文拦住正想解释事关重大的锦衣卫,抬了抬手,“罢了,先抬回莫大人府上吧。”>
锦衣卫应声,几人正要上前抬棺,却被一道颇具寒意的声音制止。>
“不劳烦华督司!”>
“督司”两字分外重些,好似十分强调华兴文眼下的身份和手中的权柄,都是从她这里夺过去的。>
华兴文一时错愕,也不说话。>
回过神,他秉了口气,定定望着莫云溪,看她跟个倔驴似的。>
莫云溪心里头窝着一团火,是怎么看华兴文都不顺眼,更不想给他脸面,“我既抬了来,自有府里人抬回去。”>
说罢,她回头朝着不远处宫道上候着的几人摆了摆手。>
很快几人就过来,合力将小棺抬起,请示后便抬着小棺,出宫回府了。>
莫云溪当众给他没脸,华兴文如何且先不论,跟前站着的小皇帝、郑公公、傅太妃等人可都是觉察出了这二人的剑拔弩张。>
“这东西用的可是上好的紫檀,如此做工用料,只怕整个上京城也找不出几件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能有这样的东西,可见其身后之人,非同凡响。”>
华兴文将那匣子盖上,拿在手里翻覆把玩,眸子一挑,徐徐同众人说着。>
这话可是更加惹恼了莫云溪,她认定了刺杀一事是他设计构陷,此时听了这话,不觉想起查海运的案子时,在甲板上,华兴文就曾有过这样的猜测。>
一如今日。>
合着是蓄谋已久,将一切能够牵扯到她身上的法子都用上了,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算计她!>
如此想着,莫云溪心里恼火难耐,嘴上也忍不住刺他,“华督司倒真是会现学现用。”>
被她这么一阴阳怪气,华兴文不禁一怔,好看的眼眸很快含了几分愠气。>
“莫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气氛一度白热化起来,连方才还刻薄着挑事儿的傅太妃都噤了声,站在小皇帝跟前时不时捏着帕子压压颞颥。>
东西两厂这两位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狠角色,他俩在这慈宁宫外明里暗里着针锋相对。>
跟前的这些人尚且觉得难熬,再有那宫道上来回路过的宫女太监们,无一不是颤颤地加快了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进了这短兵相接的漩涡里。>
“王院使来了。”>
随着这一声,莫云溪和华兴文的注意力都转投到了来人身上,气氛才稍缓和些,众人也都才松了一口气。>
“微臣参见陛下。”>
小皇帝叫起后,太医院使王震又朝华兴文和莫云溪颔首致礼,“二位大人。”>
华兴文浅浅勾唇,将手里的紫檀匣子递过去,“劳王院使瞧瞧,这里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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