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侵袭了很多天的隆通,下了第一场雪。
大片洁白雪花落在鲜红血液之上,竟有种凄楚入骨的哀伤洁净。
丁野伸手擦净丁善堡唇角,下颌血渍,又将他凌乱衣衫整理好,双手平放在腹部,如同睡着一般。
“爹,你先睡,儿去赶走扰您安睡之人。”
丁野冲丁善堡尸身笑了笑,眸内尽是杀意的起身,抽一旁被刺破喉咙的黑衣人手中长刀,刷的手起刀落。
“呲。”
喷薄而出的微热鲜血溅了丁野一脸。
他亦毫无反应,看那顿时成了无头尸体的黑衣人,只觉杀意更深。
刚割下来的新鲜头颅,扬手扔在丁善堡脚下,谢罪。
“嗤。”
还在马场出入口奋战的陈山,刺穿一黑衣杀手后,拄剑支撑摇晃身躯,举目朝前,望向从风雪中走来,手持长刀,身穿白袍的丁野。
雪太大,陈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能感觉道那缓慢走来的步子充满沉沉冷寒。
“锵。”
一黑衣人突然从斜面举剑刺入,丁野回手一档,接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穿对方喉咙,干脆狠厉。
“呃。”
剑已直指丁野心窝的黑衣人忽的瞪大双眼,不明本是他胜的局面是如何被调了个个。
不远处目睹两人出手的陈山亦没有看清丁野动作,就已见了胜负。quai.c0m
然而,事情远还没有结束。
丁野接下来的动作,让陈山双眸一缩,满是惊骇瞧那瞳孔瞪大的黑衣人,还没来及闭眼,就被割下了头颅。
“都要给我父,割头谢罪。”
狠戾无温的低哑之声,从丁野口中溢出,手提头颅啪嗒掉在雪地里,染红了一片白。
大雪狂吼的苍茫大地上,身穿白袍,手提长刀的丁野杀完一个后,又缓步前行瞄准下一个,惊的黑衣人慌张后退逃生。
然而脚刚抬一步,就被飞来长刀刺穿胸膛,如丁善堡一般是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柱剑支撑身体的陈山看丁野犹似文人墨客踏雪寻梅般,所过之处皆红梅花开,血滴白雪之中。
如若没有那随之掉落的头颅,竟有种奇异的嗜血美感。
“砰。”
陈山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全身发软跌坐在雪地里。
他一直觉得少爷是个谜,赌场初识慵懒随意,江源村再见气沉身稳,马场收留说一不二。
而今发现,这些通通不是真正的丁野。
陈山抬眸,再次看向一个又一个残暴割下黑衣人头颅,眼都不眨一下的丁野,浑身一颤。
这才是真正的丁野,真正被惹怒的,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煞神。
……
韩勇和上官雅赶到马场时,苍茫雪地之上尽是尸体。
奋战惨死护卫,烧焦马尸,还有那睁着眼睛,还没意识到杀招,就已尸身分家的一个个阴森恐怖头颅。
上官雅第一次见到这等惨烈场面,翻江倒海各种思绪涌上来,低头哇的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这还是那个无垠辽阔,骏马奔腾的丁家马场吗?
怎么,再次相见就变了个样?
死寂衰败,惨恻凄怆,尸体遍地,犹如人间炼场。
韩勇拍了拍上官雅的背,没有说什么。
白骨露野,穿肠肚烂等惨绝人寰场面,在战场上并不少见。
身为见惯生死之人,纵有不适也要逼自己适应。
“你们是谁?”稚嫩防御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上官雅收拾好情绪,转头看向个头小小,手拿一把短刀的陈安,目露惊诧。
这么小的孩子,竟不怕这恐怖骇人场面,满眼杀意。
“问你们话呢,再不说我杀了你们。”
陈安声音虽稚嫩,神情却一点没有孩童玩笑之意。
丁伯伯死了,胡管家没了一只手,爹和刘叔都受伤了,还,还有说他聪明的大哥哥,也满身是血,守在丁伯伯面前不言不语。
都是那些穿黑衣服的恶人,他要杀了他们。
“陈安,你在干什么。”
包扎完伤口的陈山走到陈安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短刀。
“哪里来的刀?”
“地上捡的,安儿要去杀那些穿黑衣服的人。”
陈安神情认真,无所畏惧的说。
陈山看他这样,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陈山。”
上官雅见到陈山就猜出了这个小男孩是谁了,赵柔跟她说过陈家以及江源村的事。
陈山亦是在赵家赌坊见过上官雅,只是那时她是丁野丫鬟,而这次,看着装气度,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家女儿。
“姑娘。”
不管是谁,少爷曾经带在身边的人,不会是敌人。
“陈山,这里的人呢?丁野呢?”上官雅急问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