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阳一走,连候诊的百姓们都松一口气,顿时闲话八卦,聊起了天来。>
苏夕晓在为一名伤者接断腿。>
可惜伤的有些重,膝关节被掉落的石砖砸碎,哪怕是苏夕晓也无法帮其复原,即便接上断腿,也会比另外的那条短一截,走路难免会跛脚。>
可既便如此,伤者汉子也已经心满意足。>
若非及时送到苏家医馆来,他恐怕这条命都保不住。>
麻沸散的劲儿过了,汉子有些疼,嘴唇咬出血都没敢吭一声。>
苏夕晓将木板固定好,吩咐裴羽道:“再给他小半碗麻沸散,送到药铺那边休息半个时辰后再走,我要看一下止血情况。”>
“是!”裴羽得令去做事,汉子感激的话在口中囫囵不停。>
苏夕晓正准备去喊下一个患者时,门外突然多了七八个捕快。>
捕快的头子叫张楠,苏夕晓见过,上一次常平仓起火时,他就跟在刘铭的身边。>
“苏医官。”张楠上前一步,搭手算是见过礼。>
苏夕晓轻应一声,“有事?”>
张楠微微点头,凑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府衙出了命案,需要您去一趟,大人有些话要问问。”>
“哪位大人?”>
“推官刘铭刘大人。”>
“什么命案?”>
“冯大人……今早去了……”>
!!!>
苏夕晓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确定是冯毅?冯大人?”>
张楠肯定的点头,“尸体已经入棺,我可以确定。”>
苏夕晓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即便她再沉稳冷静,也禁不住被这一事实震惊的大脑空白。>
越过张楠的肩膀,苏夕晓看向外面站着的捕快们,显然,冯毅的死已经怪罪在她身上。>
而且,恰恰是沈南琛不在的时候……>
两名护院走到苏夕晓身边。>
虽没开口,但已经将手搭在腰间的横刀之上,苏夕晓只要说个“不”字,即便是七八个个捕快,他们也不会放在眼中。>
苏夕晓朝护院摇了摇头。>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瞧着,她能往哪里跑?>
除却去府衙一趟之外,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稍等,我这就跟你们去。”苏夕晓道。>
钟卿儿匆匆从后院跑过来,眼见张楠也在,顿时横眉蹙紧,“怎么回事?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张楠没想到钟卿儿也在,顿时感觉有些麻烦难缠,但这毕竟是钟知府的千金,他只能上前解释道:“钟姑娘不要多心,只是请苏医官去府衙说说情况,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其他意思,至于来这么多人请晓儿?天大的事情也总要有道理,你不说出个一二来,休想带晓儿离开!”>
钟卿儿寻常温婉如玉,此时咄咄逼人的样子,还真让张楠发憷。>
苏夕晓将钟卿儿拽到身边,与其耳畔相近之时,轻声道:“是冯毅死了……”>
钟卿儿浑身一震,眼睛都快瞪出来。>
“怎么、怎么会……”>
“所以苏医官还是去一趟说清楚较好,大人不会凭空污蔑苏医官,希望钟姑娘放心。”>
张楠看向苏夕晓,“事情有点急,苏医官不妨这就上车?”>
苏夕晓看着一身洁白的手术服,扣子解到一半,停住了手,“我心中无愧,也没必要惧怕什么,裴羽,给其他病者告个歉,请他们明日再来。”>
苏夕晓出门要上车,钟卿儿突然冲过来阻拦,“不行,你不能去,明天,你明天再去,或者下午再去,这么多病人,你怎么能丢下不管,让他们等?”>
明日沈南琛不归,下晌聂东阳也回了,苏夕晓若就这般被带去府衙,还不知被冠上什么罪。>
只是这个借口却很无力,起码,张楠是不在意的……>
“钟姑娘,这是推官大人之命,您这般阻拦,不妥吧?”>
钟卿儿冷哼,“想问什么不能到这里问?为何偏要晓儿去府衙,她不仅是府衙的医官,更是陛下赞赏的人,哪里容得你们如此放肆!”>
话语硬气,可在张楠耳中却如柔音酥草,毫无震慑之力。>
他折身走近苏夕晓和钟卿儿面前,压低声音却充满威胁:“到这里问?到苏家去问?恐怕真到那一刻,就不止是苏医官一个人的事了……”>
“你放屁!”护院顿时要冲上前。>
张楠的刀顿时抽出来,“这里是和州府,你敢撒野?!”>
“把刀放下。”苏夕晓看着护院道。>
护院冷哼不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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