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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美……”红菱站在台面后面,呆呆的看着桌边的古妆丽人
账房拿着一卷纸轻轻的在红菱头上敲打了一下:“嘘——”
“爷爷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凶了!”红菱嘟着嘴一脸的不愿意,“老板也真是的,这次干嘛不让我也一起过去听啊!”
轻轻柔柔的嗓音从那边传来,冯睿脸色的表情也温和有礼桌上摆着一年也用不上几次的青瓷茶具,茶点时令的瓜果也一应俱全桌边不远还摆着莲花样的熏香炉,渺渺的青烟从上面飘出,整间客栈都笼罩在悠然清淡的香气里
“多谢冯老板收留”古妆丽人轻轻的开口
“夫人哪里的话,冯某开店,也是为了方便客人往来”冯睿摆摆手道
“那奴家讲讲,为何沦落至此”古装丽人叹了一口气,垂着眼看着桌上不断冒着热气的茶杯“当初,以为的郎情妾意都是虚妄,他……世间也偏时无情之人最多”
——念余生换三天,不知你可愿?
??“你若是愿意,可用余下的寿命换他三天青眼”那日从庙门出来,一个落魄的书生看着这般她道她惊异这人为何与她这话,后摸着已经生出细微浅纹的眼角,续而慢慢的点点头
??那书生见她点头就递给她一节枯木和一张磨的半旧的符纸:“这是符,你拿好,他把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纸背后这桃木,你每天用心血养着,它便会生芽,记得你只有三天,三十六个时辰”
完那书生就走了,跛着脚佝偻着背,渐渐的消失在她视线里她想张口唤住他给他点钱,最后也没出了音,许是那书生的背影太过没落她浅浅的叹了口气,上了软轿,贴身侍女示意轿夫起轿,软轿在夕阳薄光下一晃一晃的像山下走去
???傍晚,软轿到了府门口,她抬眼看着门前的石狮和府牌上挂着的红缎,心尖那么一疼眼泪险些落了下来,身后的侍女扶住了她,她摇头摆了摆手:“我没事,今天老爷纳妾府中自是热闹无比,我刚刚进香回来,身上的香火味老爷不喜,我们从后门进府吧”
左手紧紧攥着手帕,咬着牙完这么一句好似也耗尽了她全身气力让侍女给了几个轿夫打赏,自己慢慢的向后门走去身后的人看不见之后,她捂着心口扶着冰冷的红墙,不知这是他第几个妾室了,从青梅竹马到世交之女,从通房丫头到青楼女子,个个貌美如花,温柔清雅
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忘记了,七年前今日他娶自己过门,喝了合卺酒,结了青丝发以为婚后两人白头到老生死不离,过了多久之后自己才明白——他娶了自己不过是想仕途通坦
明悟的太晚,父亲死后,他便褪了那夫妻举案齐眉的伪装,娶了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开始自己还会哭闹,后来心死的人怎么还会哭呢?相貌平平的自己不管如何都是不能的他喜欢,既然如此不如远远的看着他,不怨他薄情只怨自己……她看着地面上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水渍,还哭什么呢?不是早就想开了么?
???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扶着墙慢慢的走到后门,推开深褐色的木门,缓缓的走到自己居住的清园,这是全府最清冷,也是离他最远的住园点了幽暗的灯盏,听着府前隐约传来的喧嚣声,铺开宣纸,自己磨了墨,拿起毛笔,稳了稳抖动不停的右手,慢慢的抄着佛经
眼前的光景模糊一片,看了纸张上不断晕开的字迹,松了手看着笔在白纸上甩开一尾凌乱的墨迹七年了,还是放不下么?拿出荷包从里面拿出那节桃木和半旧的符纸,桃木不长只有她拇指一般,符纸上写的东西凌乱不堪
咬了咬牙毅然的拿过笔,沾了些许墨,簪花楷写下了早就烂熟于心的东西,拿出了一根绣花针,解开胸前的盘扣,猛的刺下去,没有预想中疼痛的感觉,只觉得心口一凉,血便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落在那节干枯的桃木上,那桃木竟然生出了一个的绿芽
她讶异不已,拿出装镯子的描金盒将这两样东西放了进去,细细的收好不知那落魄书生的是否是真的,现在也有最后一搏了,哪怕是用余生换了三天也好……她理好衣服从桌边起身,跪倒房中的佛像前,愿佛祖原谅她这么贪心
?她刚刚在侍女的侍候下梳洗完毕,上了柱香和往常一样做到桌边想用早膳,门忽然被推开来,老爷的贴身厮恭敬的走了进来:“大太太,老爷让您去前厅用早膳”她惊喜不已,看来那书生的是真的
她急急的起身,整理了本就不凌乱的衣衫,又跑到镜前理了理头发,在苍白的脸颊和唇上涂了淡色的胭脂对着镜中样貌平平的女子笑了笑,出了清园的门,快步走到前厅,抬眼就看见那许久不见的人坐在主位上,他还是那般,她却有些老了,也许真的配不上他吧他看着自己:“坐吧,很久没一起吃早膳了”
这个很久已经三年七个月了,那天他不喜她身上那股香火味,甩袖而去,她就知道,每天唯一能见到他的机会也这么远去了从那天开始她便告病没有在出现在他眼前思及自己身上的香火味,便挑了一个理他最远的位子坐下,招手让侍女添了碗粥
她抬眼看着他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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