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筠一行人落脚的小村落叫木西村,村民世代居住在那一片林子里,在林子里谋生,虽然过得清苦,却好在自得其乐,但自从几年前无名山里来了一伙山贼,还建了一个无名寨之后,他们所有的清静都被打破,一个月里至少会被打劫三次,平时也时不时有山贼来搅扰,这一回更是直接将所有人抓走准备当奴隶卖掉,万幸被人救下,才免去失去人身自由的苦难。木西村的人都回了自己的家,余下的人玉惜筠粗略算了一下,居然还有整整三百人,这其中有三防城的人,有更远处的沙城的人,还有过往的行商旅人,具是一脸劫后余生的激动表情。玉惜筠不由得心下叹息,她再一次切身感受到这个时代与她熟悉的那个时代的不同,这里有法制,但根本约束不了像是山贼、沙匪这类的歹人,甚至一个不好,还有可能形成更大的势力,威胁朝廷的安危。皇帝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呀!玉惜筠一行人跟着官兵,护送这三百难民回三防城,之后再安排这些人各自归家,如何安排,便不需要玉惜筠他们操心了。一行人上路之后,很快就穿过木西村所在的山林,然后,起码走了一个时辰的荒凉山路,那是真的荒凉,明明是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这里却草木萧瑟,怎么看都是深秋即将入冬的景象。“这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土壤无法耕种吗?”据玉惜筠观察,这附近荒凉的一带,虽地处山林,坡度却很缓,可以看作是一片广阔的耕地,面积相当大,却什么也没有种,实在是太浪费了,玉惜筠有些心疼,蹲下抓了一把土仔细观察,还凑到鼻前闻了又闻。她发现,这里的土壤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没有逃得过她的鼻子,这种味道她从来没有闻过,可这里又没有实验用具和试剂,她根本没有办法分析土壤成分,只能用问的尽可能多地了解土壤特性。刘万一脸惊讶地看着玉惜筠,怔愣了一下才略有些丧气地说道:“姑娘说得没错,这里的地不适合耕种,种什么都不成,就算成活了也无法结果,大多数都只长到一半就会枯萎,老人都说这土壤有问题,是神不让我们在这里种地。”刘万边说边叹着气,看着玉惜筠又是抓土又是拔草的各种举动,好奇中又带着几分隐约的期待,非常希望这个注意到土壤问题的姑娘能帮助到三防城。“三防城所有的土地都这样吗?还是说只有这里的?无法耕种的程度是否一样?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产物吗?”玉惜筠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然而,刘万却是越听越激动,因为玉惜筠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这让他心里那一点点萌芽的希望瞬间蹿了起来。“三防城大部分土地都是这样,城内的更加严重,只有城西的小片耕地能正常耕种,但收成也远远比不上其他地方,根本供应不了城内的需求,我们三防城的粮食,基本都是从外采买回来的。你说的无法耕种程度,是指植物能成长到何种程度吗?那样的话,各个地方也是有所区别的,现在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是最严重的区域,别说农作物,连野草都是艰难生存,城内稍微好一点,只有一种果树完全不受影响,结果也非常多,叫三防果,但是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体弱一点的人吃了甚至还容易闹肚子,所以种的人也不多,这也应该……算是三防城的特产吧。”刘万的语气充斥着无奈,玉惜筠听得也是心中惊讶,这样一个土壤贫脊的城市,连个像样的特产都没有,又无法种植粮食作物,可以想见,城中百姓的日子过得有多清苦,难怪木西村的村民情愿待在林子里遭受山贼的威胁,也不愿意迁入三防城呢!玉惜筠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思考得更认真,完全是一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模样,若非有裘依依在一旁扶着她,她只怕得走一步跌三跤,鼻青脸肿都醒不过来。“抱歉,我家姑娘想事情的时候,通常都会过分投入……”裘依依干笑着解释,刘万也不敢多言,又有几百人的队伍在护送,后半程的路倒是没怎么说话,一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三防城。三防城的府台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那是真正的憨厚,从外表到眼神到行事作风,简直把憨厚这个特性演绎到了极致,他一收到消息有三百个难民需要安置,便亲自守在了城门处,安置的场所也早早地安排好,难民中有三防城的人,只需作下登记便可以各自回家,其余的人便要统一作安排,还得报备上级官署,再提请处理山贼的问题,琐事如云,那憨厚的府台却是安排得井井有条,玉惜筠对这个府台挺有好感,从头至尾都保持着微笑。不过,她脑子里真正想着的,还是三防城的土地问题。土壤无法耕种,从根源上讲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土壤本身有问题,一个是外部问题,她一咱上仔细观察过了,也分别采样了土壤,准备到三防城再简单地化验一番土壤的成分,不过在此之前,她更需要实地观察一番,所以,当那憨厚的府台刘安邀请他们去府衙休息时,她一口就拒绝了。“不了,我想先在三防里四处看看,可以派个人给我引路吗?”玉惜筠面对刘安时毫无怯意,气势上还隐隐在刘安之上,可刘安却是全不在意,仍是呵呵憨笑以对,询问地看向一旁的刘万。“大人,这位是玉惜筠玉姑娘,旁边的贺公子、巫公子、裘姑娘和钟小哥,这次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顺利把人质都救出来,而且,大人,玉姑娘是农耕方面的专家,她想先考察一下三防城的土壤情况,再想办法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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