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守卫立得笔直,廊前挂着的宫灯微微摇曳,月影西斜从不知何时开始竟也越变越稀薄了起来。
千策跪在原地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天边显白,现出一线即将到来的金光。
“吱呀”一声,清池殿的大门被打开,千策动了动眼珠看见从那边遥遥地行来了两个人。
饶是冷如他,看到这两个齐齐向他走来的身影,眼中亦不自觉地染上诧异之。
若他没看错,那远远行过来的二人,一人是进去了许久的玉璇玑,而另外一个……则是常年伺候在华熙帝前的德公公。
“辰王殿下!”二人来到他跟前,率先话说的是德公公,他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的皇旨双手奉至千策跟前。
“这是殿下想要求的旨意,陛下说,还望殿下自行珍重!”
“什么?”千策个顾不得圣旨需双手接过的规矩了,右手一伸便将那明黄的卷轴给接了过来。徐徐展开在眼前,他接着昏暗的天光依稀看清上面的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碧相之女叶氏尘香,秉端淑,才横溢,特赐予辰王为妃。
择日取辰完婚。
握着卷轴的手不紧了紧,千策抬头疑的目光触及站在德公公身后巧笑倩兮的玉璇玑。
似是想问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又估计德公公在场只能先领旨谢恩。
对着清池宫的方向,千策缓缓扣下一头。
“儿臣,谢父皇成全!”
“辰王殿下既然领了这一纸恩便速速去天牢将辰王妃接出来吧!今折腾了,陛下已然乏了。”
德公公温言说完,便转身往清池宫的方向走去。
见他走远,千策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明明是跪了将近半的人,可他起身的动作依旧利落得没有一丝颤动。
凌厉的双眼紧紧盯住眼前的玉璇玑,他问,“你和我父皇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同意本王和……叶尘香的婚事?”
“他同意,不是很正常的吗?”玉璇玑撇撇嘴,脸上露出个委屈的神来。“因为他爱他儿子,不忍心看到辰王爷你跪死在这清池宫门前……”
话还未说完,玉璇玑只感觉脖子一紧待她定睛这才发现千策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但似乎是念在旧之上他却仅仅只是扣着还未动手。
“本王再问一遍,你和父皇到底说了什么?”
玉璇玑显然没有想到千策竟然对这个理由这么执着,脸上神僵了片刻而后她才缓缓道。
“我和他说,叶尘香是你的药!”
双眸微张,一场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二人之间。
是了,千策蓦然觉得有些无力,便慢慢放下了扣在玉璇玑脖子上的手。
若非这样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他那位父皇又怎会同意让叶尘香嫁给他。
天边阳光渐渐明亮起来,暖暖的光线照在二人身上可千策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阳光带来的一丝丝温暖。
“千策,这件事我帮你做了,接下来的事就要靠你自己了!”玉璇玑扶着自己方才被千策掐疼的脖颈,仍如来时一般抱琴而去。
唯留千策一人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一纸圣旨,眼中光线晦暗不明。
无人知晓他如今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
“开门开门!”
日头刚升起来的时候,天牢的大门便被一阵粗暴的拳头敲醒。
天牢中静悄悄的,唯有宿醉的狱卒被这吵闹声惊醒正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
头脑似乎还不算清醒,那狱卒一面揉着眼睛一面从腰间找出钥匙了锁洞中。
“谁啊!大清早地到天牢来闹不想要命啦!”厚重的大门被慢慢推开,开门的狱卒对着门外站着的人吼完这一句然后才敛着眉看清了眼前的人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牢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队整装待发的皇家卫军。
“你,你们是什么人?”乍一眼瞧去,还以为他们是来劫牢的。不过很快被这阵仗吓得瞬间清醒的狱卒便认出了如今被一黑衣男子推到他面前的令牌。
一个大大镶金的辰字映入眼帘,他愣了片刻而后才想起这令牌代表的意义。这是,当今天子第四子辰王的令牌!
那后面那个黑衣飘飘,负手而立的阴鸷男子莫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东黎z神辰王殿下么!
小小的狱卒想起自己方才开门是嚷出的那一句俗话,顿时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生怕辰王怪罪,赶忙解释了起来。
“是,是辰王殿下啊!小人方才一时口误,还往殿下恕罪,恕罪!”
眼看他都快要吓得跪下了,收回令牌的书毅眉头一皱赶忙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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