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青空,想必这是一对兄弟。见青空言既止,余光又再睨了她一眼,心知肚明他必是有秘密要禀,苏年佯做没看见继而往外走,却在刚走到门口,从背后传来青空的声音:“……戌时,云鹤楼……这是她给爷的字条……”
几句话断断续续,听得并不清楚,苏年蹙了蹙眉,不去胡乱多想,只一心赶着回长庆宫。
走出来,青云仍捧着那件氅子,面无表地看着她,不气的道:“公主请!”
只将她送出药房,他便转头就要走,目光扫到他手上的衣裳,苏年忽地将他唤住:“扔弃了可惜,不如把它给我,我回头试试洗干净,原样再还回来,如何?”
“这是上等的貂绒,教墨水泼了,极难洗净,何况洗净了,也断不是之前的齐整模样!”青云冷冷的道,仍是满心怨气。
苏年不紧不慢的说:“横竖是扔,既然如此,何不让我一试?”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似并不信任,想了一想,这才把衣裳扔到她手上。
苏年摇了摇头,将氅子裹了裹,掖在怀里离开,氅绒厚实,仿佛还残余着一丝主人的体温……春的寒风冻人,她仰面呵了一口气,傍晚的天空灰沉沉的,似有雨将至,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走出一段,突感一阵心慌袭来,口憋闷,像压着什么喘不过气,不由地停下步伐干咳起来。
“真是,让你们取件衣裳,去了这半晌也不见回!”蓦然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身穿碧柳袄裙的年轻女子。
苏年听得一头雾水,想开口说什么,又实在难受得无法开口,捂住脯,不住喘气。
那女子一见,更是急,二话不说伸手抓住她便跑:“瞧你们新来的这点出息,从这儿回东宫要得了几步子,倒累成这副模样,快随我走吧!让我家公主好等!”
“等……”哪里容她张口,教这女子一拽,刚刚好抓中手腕伤,更是疼得说不出话,直到跑到一地方停下,苏年已疼出几颗大汗。
她喘了几口大气,才勉强忍下痛楚,抚平口的难受,捧着那件氅子抬头一看,只见竟已被拉至角楼,面前停着一辆七彩琉璃华盖翠帷的马车。
天空飘下一阵冰冷的雨丝,各殿檐上亮起一盏接一盏的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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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青灰交接的远,冷雨朦朦。
巍峨瑰丽的建康宫笼上一层清离的薄纱。
刚才的女子早已钻进马车,有监撑着华伞,直朝她招手:“还站在那做什么,快,把氅子给皇太子殿下送进来,当心教这雨水淋湿!笨手笨脚的,可真急死人!”
苏年纳闷,猜想他们认错了人,听见“皇太子殿下”几字,面上神一怔,那监催促得紧了,几步跑上来,要从她手中将氅子拿走:“你是几时新来的婢子?快把殿下的衣裳给我吧!”
她头一个反应是把氅子抓紧,没等开口,那监许是发现到什么,惊呼起来:“你,你,你……该死的!你竟将皇太子殿下心爱的氅衣毁成这副模样……大胆奴婢,还不快从实招来!”
“怎么回事?”听闻外头响动,马车的车窗教人推开,翠帷之下,露出半张俊美若仙的脸,男子的眸光落在苏年的脸上,微微停顿,“是你?”
……苏年坐到了马车上,只见车除去皇太子萧长懋,还坐了一名太子的扈从,及其三名女子,那三名女子当中有两人一袭丫鬟妆扮,皆着碧柳绣花袄裙,而那名身着华服,头戴凤钗,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女子俨然是她们的主子。
苏年倒认得此人,乃是淮南长公主,闻说淮南长公主文才了得,武艺亦不弱,十七岁时便随兄长领兵作z,公主府上甚至还养了一支娘子军,关于这位公主的佳话,建康城中广为传。
她只曾有幸见过一回画像,今日见到真人,方明白何为女中巾帼,仅仅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魅力,便与一众女人不同。
即便已经嫁做人,眉眼间添了许多人的雍容成,却仍掩饰不去那一丝蓬勃的英气。
苏年一见既生敬佩之心,淮南长公主则满含笑意地打量着她:“翘公主年岁几何了?”
“长公主可称呼我苏年,苏年芳龄十七。”
“想不到在北疆之外,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原来皇太子与淮南长公主本出宫,临到宫门前,见天有变,太子命人回宫取氅衣,淮南长公主的贴身婢子见人迟迟未回,便动身来找,半刚巧撞见苏年,误以为是东宫女婢,这才不由分说拉了她到角楼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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