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醉里乾坤
杏花楼的一楼楼的梯口,几个穿着黑色短衣的男子持刀而立。
坐在角落里的阿池已经快要急死了。
自从姑娘上去之后杏花楼二楼就再没上去过人了,只有这些人死死地把守在那,刚刚他们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大步下来带着一群人走了,还以为姑娘也要下来了,没想到楼上又传来了砸碎了东西的声音。
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大声说话,可她们在楼下实在是听不清楚,这杏花楼在燕京城里屹立不倒几十年,迎来送往了无数达官显贵,有一条长处就是让人“敢说话”。
说不管在那些小间里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人都是极难听见的。
“都快一个时辰了,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比起慌乱的阿池,图南就镇定多了,还有闲情夹了块点心放在她的盘子里:
“你尝尝这个栗子糕,里面加了陈皮,等回去我也试着做做,到时候你替我试菜。”
阿池快被图南老神在在的样子气死了:“姑娘孤身一个人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何等处境,你居然还有心思吃?”
“旁人也就算了,咱们姑娘自从上次从佛堂出来,伱什么时候看见过她吃了亏?”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图南的视线,抬眼看了过来,图南也不避忌,仿佛只是随便看看似的随意移开了目光。
真轻啊。
四鼠摇了摇。
趁着皇爷上车的功夫,四鼠,啊,是余四妹挖了一下方祈恩腰间的革带,皇爷冷不丁抱了一个女子出来,可把他的鼠胆子都要吓破了。
一辆青皮小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马行的板车一同出了燕京城。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怎么了?”
图南的头靠在车壁上,看着阿池小心翼翼地护着“姑娘”的头。
沈时晴没有说话,接过大氅走回了小间,一鸡跟过去,就看见有个年轻的女子面带红霞地斜靠在椅子上,竟是已经醉得睡过去了。
“是。”
“噔。”
图南没说话。
一鸡刚走进杏花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丫头,他没放在心上,只问独坐在桌前的四鼠:“咱们爷还没出来?”
看见两个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小姑娘,她的唇角浮起一抹笑。
目送马车离开,沈时晴心中幽幽一叹。
见这个女子作妇人打扮分明已经为人妻子,在宫里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的司礼监大太监有些慌张。
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狼毛大氅被卷起放在了一边。
阿池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将自家姑娘小心送进了车里。
刚上车没多久,赵肃睿就醒了,越是神思昏沉,他是越不肯让自己迷睡的。
穿着官靴的护卫在燕京城里不算稀奇,但是……图南看向斜对角坐着的一人。
好到她做梦都不敢想。
小步跟在皇爷的身后,短短几步路,一鸡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会儿是上吊的绳子,一会儿灌下肚的鸩酒,一会儿是噼里啪啦把人拍成了肉馅儿的板子。
将大氅盖在了“自己”身上,沈时晴略弯下腰,一手护着头,一手揽在腿下,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沈时晴笑了。
这话……阿池想了片刻,都没想出来应该如何辩驳,见图南又拈起了一枚果脯在吃,她又有些泄气。
目光仿佛无意似的从那些带刀护卫脚上穿的官靴上划过,她又垂下了眼睛。
一听见自己的本名,四鼠的脸上一苦:“方老大,你还不如索性叫我余老鼠!”
“姑娘说是来见韩夫人,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公侯家的夫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抱着赵肃睿,沈时晴脚下一转已经向杏花楼门口走去。
图南比她慢了一步,站在车前,这个从来稳妥的小丫鬟难得流露出了些许的踌躇难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待我家姑娘身子好些,定会致谢。”
“算了,要是知道被别的男人抱了他一准要生气的。”横抱着自己的身体,沈时晴忍不住颠了下。
“她的丫鬟都在,好好护送回家就好。”
黄土路被往来的车马压得还算平整,人们坐在车上身子随车而晃。
四鼠也在为难:“鸡老大,再晚了,二狗还在养伤呢,我怕只有那一只肥猫兜不住事啊。”
姑娘进了此城就莫名其妙就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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