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阿池哪里哪里还敢在燕京城里停留?钻进马车就要招呼车夫快走。
一鸡已经看呆了,连忙抢上去说:“皇爷,还是让奴婢……”
那人五官平平,身量不高,钻进人堆里能让人转眼就寻不着,看着年纪也在二十上下,却有些异样的沉稳。
“爹妈给的名字,爷让你叫那是恩典,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不用安置。”沈时晴随口说,到了楼梯口,她看向角落,果然看见了早就站起来等着的图南和阿池。
赵肃睿头晕难受,哼唧了一声也懒得再说话了。
“噔。”
两个丫鬟连忙迎了上去要接自家姑娘,也没忘了先行礼。
爷的大氅一直有人专门伺候着,一鸡连忙接过来,一溜烟儿上了楼。
“路上颠簸,二位不妨带着沈娘子在京中寻个客栈休息一晚。”
平常板着一张脸的四鼠仿佛吃了只苦瓜。
一鸡嘴里听着皇爷的语气轻柔,眼睛里看着皇爷小心翼翼横抱着一个,心里一阵乱跳,皇爷在宫外和一个妇人厮混,又把人带回了宫里,这事让那些文官知道,最先死的就是他们这些跟着皇爷出来的太监。
走神的方祈恩猛地回头,就看见余四妹对着自己杀鼠抹脖子。
“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这时,门口突然有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他背着光,只能让人看出身型瘦高,仪态端方。
“阿池?”
阿池等得心急,早就将车马叫到了杏花楼的门口,她对着这个彬彬有礼的男子又行了一个福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咱们虽然是婢女,力气还是有的,还请公子将我家姑娘交给我们就是了。”
余四妹只觉得有火气从自己肝尖儿往外冒:“方老大,刚刚这事?”
她这么说的时候图南已经伸手去接自家姑娘,沈时晴看她手臂抬起的动作略有些迟缓,轻轻皱了下眉头:
“你受伤了?”
极短的一瞬间,图南的眼睛亮了,她又看了这位“沈隐”一眼,再次行了一礼。
阿池眨眨眼:“姑娘应是喝了急酒,回去喝些醒酒汤就能好些。”
一鸡心里一松,眼前的绳子鸩酒和板子都散了。
图南一愣,抬起眼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口中说:
“在下姓沈,沈隐。”
随着马车往皇城的方向走,走过了两条巷子口,他转了下头,却又好像只是晃了下脖子。
图南微微眯着眼睛,脑海中又浮现起姑娘小时候作男子打扮时的得意样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素来警醒的方祈恩竟然未曾察觉他的动作,竟然被他直接把革带给扣住了。
一鸡在他的头上点了下:
“爷说了,出了宫咱们也不算猫狗畜生了,我姓方,你姓余,我叫方祈恩,你叫余四妹。”
黑色的大氅如鸦翅一般覆盖在了自家姑娘身上,图南和阿池抬着头看着,就见高大昂藏的男子牢牢地抱着自家姑娘走了下来,黑色的氅衣一角与白色的飞鱼服轻碰在一起,自家姑娘脸色面带红晕地靠在男子的胸膛上。
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人。
沈隐,自离真,是她家姑娘。
“你不是说我酒量不错么?”
“公子慧眼,小婢之前受了些小伤,力气还是有的。”
“皇爷,这位……夫人,如何安置啊?”
“什么叫男人的衣服?哪本书上说了这衣服还分男女的?不过是穿着舒服罢了。不过,既然换了装扮,我也得换个称呼,以后我这么穿的时候就叫沈隐,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沈隐,字离真!怎么样?”
“原来是沈公子,我等心忧自家姑娘,举止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沈娘子大概是许久不曾喝这么多烧酒,有些醉了,不知道贵府将马车停在了何处?在下可以帮忙将沈娘子送过去。”
仿佛犯困似的用袖子掩了下脸,图南的脸上是根本没办法忍住的笑意。
她就知道,她家姑娘现在过得比从前好了太多了。
“让上上下下都封了嘴。”方祈恩只说了这一句话。
说完,图南才跳上了马车。
“姑娘!你怎么穿男人的衣服呀?”
“皇、皇爷……”
一辆绣棚大车缓缓驶到了沈时晴的身边,她一撩衣角上了车。
穿着白色飞鱼服的男子大步走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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